听得来人汇报,景山摆摆手,“继续盯着,尤其是……靠近夫人的时候。” “是!” 底下人行礼,快速离开。 景山转身进了书房,“主上?” “去尚书府了吧?”薄言归立在窗口位置。 景山进来的时候,裹挟着外头的风,撩起了火盆里的灰烬,登时消散开来,“主上,这二人凑一块,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凑一块,也没好事。”薄言归负手而立,“要开始折腾了。” 景山颔首,“尚书大人难得有机会可以一诉苦楚,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卑职担心,这么一来,太学堂那边也会有所影响。” “尤家儿郎素来不是能安生的,此前欺负葛家小子,不是一次两次,如今跟豆豆杠上,肯定是报复的。”薄言归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儿被人欺负,“盯着点。” 景山行礼,“明白!” “可都安置妥当了?”薄言归问。 景山近前,“按照主上的吩咐,已经安插了人手。” “忠王也快了吧?”薄言归道。 景山点点头,“汉王似乎有事耽搁了,行至半道便停了下来,不知意欲何为?” “到京城之前,多半是派人去骊州打听该消息了,若是没有消息,便会直扑京城,若是有消息,则是兴师问罪。”薄言归还不知道这老狐狸的心思吗? 横竖来一趟京城,不能空手而归。 “忠王。”薄言归顿了顿,依稀好似想起了什么,“幼时倒是同上太学堂,相处还算愉快,只是这人被欺负得多了,早已不是当初怯懦的少年郎了。” 现在的忠王,城府极深,为人不苟言笑,瞧着很是板正。 薄言归从燕国回来的时候,途径边关,便是忠王一路护送的,是以有所接触,也有所了解,听得边关众人对忠王的夸赞,还有对他的推崇…… 回过神来,薄言归若有所思的瞧着景山,“至今无所欢喜?” “没有。”景山道,“探子一直有所汇报,这忠王软硬不吃,不好女色,身边别说女子,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薄言归沉着脸,这样的人不好对付,软硬不吃,荤素不进。 没有软肋,就没有把柄。 “留心着。”薄言归想了想,“京中的适龄女子……” 景山道,“主上,这事怕是急不得,听探子说,军中有所流言,貌似忠王殿下在行军之中,出过些许意外,军医说可能有所影响,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薄言归的眉心跳了跳,“你是说……” “听说是这样,但没有得到证实,毕竟忠王身边没女人,这事儿也得不到证实。”景山也不知道,流言蜚语是否属实? 探子,就这么说了一嘴。 想来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到了忠王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连个妾室陪床都没有呢?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再开口。 身为男人,对于某些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多多少少有点同情的成分在内。 男人啊,最怕别人说他不行…… 尚书府。 李珏对这尚书府倒是不陌生,进了门便是轻车熟路的,即便没人领着,也能顺顺利利的进了主院。 见着自家大外甥过来,尤桑中这位尚书大人,真真是将戏码做足了,生怕自己的虚弱不到位,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礼,真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舅舅快些请起。”李珏弯腰,亲自将自家舅舅搀起,满脸的担虑与痛心之色,“舅舅在信中说是病着,我倒是也没多想,没成想竟是病得这般严重。” 说到这儿,李珏已经将尤桑中搀至软榻边上。 “都下去吧!”尤桑中瞧了一眼众人,毕竟有些话的确不该外人在场。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仔细隔墙有耳的道理。 “舅舅?”待人都下去,李珏才轻叹着开口,“我知道,是薄言归。” 只这一句话,便如同戳中了尤桑中的心窝窝,登时老泪纵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没想到只是吓了一吓,便成了这般模样,狼狈至极。” “薄言归!”李珏目色狠戾,“这厮真真是愈发的猖狂,想着再过两年,整个大周都该改姓他薄家了。” 尤桑中自然知道,李珏心里在想什么,无外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念着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李珏要登位,薄言归便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先除去他,才能得了京城的主动权,方有机会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