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可薄言归的话到此为止,以至于燕绾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他再开口。 下一刻,她皱眉转头。 便是这一转头,仿佛是鸿毛掠过,她的面颊擦过了他的唇,那温热的触感,让燕绾陡然僵直了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弹开。 然,薄言归眼疾手快,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送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的?! 羽睫骤然扬起,燕绾不敢置信的瞧着,近在咫尺的人,然……感觉是最真实的,唇齿相濡,深陷其中。 一开始的扭捏,其后的顺其自然,最后的心动。 燕绾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空空的,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想不到,眼睛里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模糊影子,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到了最后,她险些窒息…… “傻子,连换气都不会了吗?”薄言归无奈的笑笑,伸手抚着她微微红肿的唇,低头与她鼻尖抵着鼻尖,温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唇瓣上,“要习惯。” 燕绾这才回过神来,想推开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些,以至于两人贴在了一处,彼此都能听得彼此的心跳声。 “不要抗拒,我们是要做夫妻的人。”薄言归低声哄着她,“绾绾是薄夫人,是枕边人,早晚是要在一处的,提前习惯我的存在,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的确是对的。 燕绾抬眸看他,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恍惚。 “还要听故事吗?”他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免得她尴尬。 燕绾点点头,乖顺得如同小绵羊一般。 “褚环这性子刚烈,其实你也可以想见,看看温容辰现在的性子,便也明白了。”薄言归继续搂着她,继续往下说,“她誓不入汉王府,最后连温青山都拿她没办法,送她去了城外的佛堂里静养。” 说是静养,其实算是避开了汉王府的一切。 “温青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他们母子二人,且下了命令,不许汉王府的任何人去打扰他们。”薄言归叹口气,“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燕绾这会稍稍回过神来,听得薄言归这么问,不由的眉心紧蹙,“是不是意味着抛弃?” “不是抛弃,但在外人看来,这便是抛弃。”薄言归仿佛想起了什么,愈发抱紧了怀里的人,“你要知道,不被在意的人,往往会被人欺凌。褚环如此,温容辰也是如此,佛庇天下人,护不住眼前人。”. 燕绾忽然觉得有点可悲,“既是如此,他留着他们母子二人作甚?还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更自在一些,更能幸福一些。” “舍不得啊!”薄言归道,“哪有人能在动了心之后,真的舍得放手?他原以为的不在意,能让他们避开祸端,免得旁人寻他们的麻烦,可谁知道,祸端出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人人可欺,这便是不在意的结果。 薄言归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年轻的那会,总觉得自己是有能力掌控一切的,诸事运筹帷幄,可没想到的是,你所谓的运筹帷幄,是基于伤害之上。” “伤害一旦造成,哪怕是演戏,也是真的。”燕绾毫不留情的回答。 薄言归顿了顿,缄默不语。 “那后来呢?”燕绾继续追问。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后来便是,褚环病逝的那天,温青山没能及时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为府中王妃作梗,将他绊住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燕绾愣了愣,“难怪温少卿这么恨他。” 薄言归点头,“在褚环的丧事过后,某个夜里,佛堂起火,温容辰便跑了。” 这一跑,就是多年。 后来,温青山知晓温容辰在京城,刻意派人来查过,但也不敢轻易的打扰,怕一不留神,这小子又跑了,回头真的跑没影了。 “对于这个儿子,温青山是愧疚的,也是拿他没办法。”薄言归想了想,这话该怎么说呢? 温容辰是被偏爱的那个,但又不像是被爱的那个,温青山所有的柔情都在褚环母子身上,但在外人看来,褚环只是个外室,连妾室都不算,都以为温青山压根不把这对母子放在心上。 “像他母亲。”燕绾回答。 薄言归点点头,“是!” 但同时,温容辰的性子也像温青山。 固执,倔强。 “若我是温容辰,我也不愿意跟他回去,那地方他母亲都没进去,他又何必进去呢?”燕绾撇撇嘴,“毕竟,不是谁都向往这高门宅邸的生活,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