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眉心微凝,只觉得方才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莫名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附近盯着自己,但枝月功夫好,不可能毫无察觉才是。 难道说,是自己多心了? 也许吧! 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所以疑心生暗鬼也是说不定的。 “走吧!”燕绾没有再在原地久留,疾步朝着福德楼而去。 进了门,燕绾又回头往外看,但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进了雅间,站在窗口位置往外看,燕绾才转头问枝月,“你方才可有发现什么?” 枝月摇摇头,这还真是没什么发现。 但,既然夫人说了,必定是有所察觉。 “夫人觉得,有人跟着咱们?”枝月问。 燕绾颔首,“就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好像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有种被人窥探的恐怖之感,但是你都没察觉,兴许是我多疑了?” “未必!”枝月深吸一口气,“夫人忘掉了很多事情,但不代表这些事情没发生过。既然是发生过的事情,那么肯定是刻在骨子里,也许在某个时刻,出于本能……” 羽睫微扬,燕绾想了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夫人在这里歇着,奴婢去看看!”枝月道,“且周遭绕一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燕绾颔首,“你且小心,莫要逞强,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定要及时抽身回来,千万不要与人硬碰硬。” 凡事,安全第一。 “是!”枝月行礼,与掌柜的吩咐两句,便快速走出了福德楼。 瞧着不远处的枝月背影,燕绾仍是站在窗口位置,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依稀觉得若是恢复了这样的本能,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又或者,正在逐步想起,当年的事…… 燕绾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坐下来,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绪。 “东家?”掌柜上前,“没事吧?” 燕绾摇摇头,“不妨事,最近福德楼可还好?” “账目都清楚,一切都甚好,东家只管放心便是。”掌柜奉茶。 燕绾点头,端起杯盏的时候,又转头望着窗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见状,掌柜也不好过多打扰,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间。 枝月缓步走在人群之中,目光谨慎的环顾四周,身后若是有什么动静,自然也是瞒不住她的,然而她在福德楼附近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不由的心内下沉,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想,枝月快速往回走,进福德楼之前,招了伙计上前,与其吩咐两句,“回摄政王府一趟,与景大人说几句。” 枝月伏在那人的耳畔,小心的低语两声。 “记住了吗?”枝月问。 伙计连连点头,“记住了。” 瞧着伙计离去的方向,枝月快速回到了雅间。 “夫人?” 燕绾放下手中杯盏,“如何?” “放心,暂时没什么异常。”枝月如实回答。 燕绾松了口气,“那就好。” “您别担心,这毕竟是京城,现如今长公主被褫夺了封号,打入冷宫,连带着那些乱贼也被诛杀得所剩无几,自然是掀不起大浪来,剩下的一些漏网之鱼,更是不足为惧。”枝月解释,“您放宽心。” 这京城,如今是最安全不过的。 诚然。 经过成亲当天的闹腾,以及后来的长公主之事,这京城内的乱臣贼子,的确是诛杀得所剩无几,眼下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帝王的皇位更是稳如泰山。 只要薄言归不放权,这大周天下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好!”燕绾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那种汗毛直立的感觉,真让人受不了…… 好在,再过几日,薄言归就会带着她前往燕国,到了那时候,应该会不太一样了吧? 燕国,会是什么模样呢? “枝月,你去过燕国吗?”燕绾问。 枝月摇头,“奴婢没去过,但是听过。”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燕国吗?”燕绾又问。 枝月笑了笑,“夫人在哪,奴婢就在哪。” “好!”燕绾点头,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我不知道,燕国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