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徐舟权当初像徐之珩这样硬气,她也不至于连个正室的身份都熬不上。 这时她又听车里有女人说:“果然是个妾,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这若是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室嫡妻,自然会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这句话就仿佛是压倒何氏的最后一根稻草,气的她后退一步,婢女连忙将人扶住道:“太过分了!婢子这就告诉老爷去!那曲家的丫头不知礼数也就罢了,大公子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简直是不知好歹。” 何氏却在这时扯住了她的袖子:“如今他凯旋归来,又得皇上召见赏赐,这是整个徐家都光宗耀祖的事,老爷最近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哪里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责罚于他?” “那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任凭他们奚落吗。”婢女抱不平道:“姨娘性子也太好了些,怎么说您还是他长辈呢。” “长辈?”何氏冷哼一声:“你瞧他平日里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一样,哪里把我当成长辈了。何况我是个妾,在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眼里,保不齐比你们这种伺候人的都下贱。” 她说这话是无心的,可婢女听见却忍不住心尖一酸,再不接话。 马车上,徐之珩掀了帘子往里看,正巧曲时笙探头准备出来,二人撞进了对方的视线中,险些磕在一起。 曲时笙急忙坐了回来,徐之珩笑着问:“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我就不能是找别人吗?” 徐之珩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些:“哦,原来你是故意来这一趟,只为了与何氏拌个嘴?” 曲时笙左右看了看,车厢中只有凉儿,但外头的车夫她却不能完全信任,便只好谎称:“饿了,想让你请我吃饭。” “妥了,正好那几块点心不顶饿,就请曲三姑娘吃一回吧。”徐之珩说完,帘子一放,潇洒转身架马。 能让刚刚凯旋的大将军驾车,她曲时笙是头一个,街边不少姑娘都目睹了徐之珩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外回来的样子,那段记忆还历历在目,如今再瞧着徐之珩像个车夫一般,她们都险些不敢认了。 “这看着不是徐家的马车吧?” “我听着里头有姑娘的声音,那姑娘穿的裙子是烟粉色的,我瞧见裙角了!” “究竟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让徐将军这般重视。” “好像是曲家的马车呢?那曲三姑娘可是同徐将军一起长大的,二人青梅竹马呢!” 各种羡慕的声音络绎不绝,从四面八方扎进这本就不大的车厢,曲时笙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听她们那意思,是我高攀了你不成?” 徐之珩在外头笑的很畅快:“说什么话,明明是我高攀了你才是。” 酒楼很快就到了,一行人进去选了个雅间,车夫被支开凉儿去外头守着,雅间之中只剩下了曲时笙与徐之珩。 “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起了去行宫避暑的事吧?”徐之珩先发制人的问。 曲时笙眼睛瞬间瞪大:“你也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对不对?” 二人的默契都藏于眼神之中,徐之珩握住了曲时笙的手道:“我想在那匹马的身上动些手脚,既然已经知道皇上会骑哪匹马,下手会容易很多。” 曲时笙知道了他的意思:“你想用什么办法?下毒?苍耳?还是其他?” “寻常的毒物很容易被查到,但你配制的毒很难。”说到此处,徐之珩看向曲时笙的眼:“我不过是打打杀杀,小笙却能做到杀人于无形,还说我不是高攀了你?” 小笙二字,在曲时笙这里已经几十年没人叫过了。 家里人都唤她笙儿,唯独徐之珩,一句小笙从小叫到大。 从前世的痛苦中回过神来,曲时笙点了点头:“若是让人查出毒来反倒是麻烦,此事交给我吧。” “说了半晌话,小笙渴了吧?”徐之珩倒了一盏茶递给她:“想吃什么?” “徐将军凯旋归来,御赐之物据说库房都堆不下了,我若是猛吃一顿,徐将军可不好意思哭穷吧?”曲时笙坏笑着问。 徐之珩眼中带着宠溺:“随便你吃,只是吃的多了真把我吃穷了,我也讨不到好婆娘了,万望小笙别嫌弃我。” 曲时笙闻言大手一挥:“这儿的羊肉羹与荷叶粉蒸肉味道不错,凉菜要芫荽拌小肚与鸡茸豆花,再来一道冬瓜排骨菌子汤,徐将军可肉疼了?” 徐之珩装作心疼的样子,捂着胸口无法呼吸,曲时笙看他演的太拙劣,拆穿到:“你那心脏都快长肩膀上了,也太唬人了。不过是吃你十几两银子,今儿我着人送你的点心可是我亲手做的,凭那份情意就价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