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对先帝的忠,但这并不是他对建琮帝的忠。 后来景王活着闯出来,并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死在战场,曲傅林心里不是没动摇过,想立景王为新帝,但这个想法简直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皇位已经有人来坐了,是谁来做也不是他一个臣子说的算的。 于是曲傅林想像当初效忠先帝那样,好好辅佐建琮帝,靠自己的力量让建琮帝治理的江山更好一些。 但建琮帝把曲傅林的帮助和提议看作是桎梏,看作是对他的不满和枷锁。 因此他处处和曲傅林作对,明着暗着想要挣脱曲傅林的束缚,另一边调查曲傅林和景王的关系,如若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曲傅林是肯定逃不了一死的。 “董成夺说,皇上把韫瑰公主嫁过来就是有目的的,只不过他后来逃出京城,再有什么也不清楚了,如今这位明瑰公主嫁进你家,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谁也说不好,咱们以为找到那半封遗诏,不让董成夺见到你父亲,就可以挽救你们家,可皇上对你父亲的怀疑是早就形成了的,明瑰公主嫁进你家,只怕还有麻烦。” 曲时笙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也担心这个,所以才找你过来。明日我要进宫去拜见太后和皇后,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还要等私下问了皇后才知道,至于这门亲事,我已经有法子了,只是有些危险,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事,一直都是我的事。”徐之珩握住了曲时笙的手,语气轻松又随意:“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你需要,我也愿意为你去闯一闯,但凡我多眨一下眼睛,那都是我的错。” 曲时笙笑了笑,和徐之珩又说了一会儿话,许久以后徐之珩才回去。 第二天,曲时笙早早的起了床,由恬儿伺候沐浴更衣,选了一件撒花如意云烟裙,外头罩了一件玉涡色的斗篷,看起来大方庄重,又不会抢人风头。 临走前曲时笙又去见了曲时瑾一面,听伺候曲时瑾的婢女说,昨晚曲时瑾醒了两回,做了一宿的噩梦,最后还是靠安神药才睡的安稳些,曲时笙瞧着姐姐面色实在不好看,叹了口气没什么法子,那是心病,被吓出来的毛病,一个姑娘家遇见那种事不害怕才怪,就算放在她的身上,她也是要做几天噩梦的。 最后她关照曲时瑾一定要好好吃饭,按时喝药,到院里走一走透透风,等她回来再一起吃晚饭。 曲时瑾强打着精神答应了曲时笙,嘱咐她进宫要注意礼仪,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最后在曲时笙走后,她又躺下睡了一个时辰。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曲傅林也不明白建琮帝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但人家既然下了旨,曲时笙就不能不去,否则抗旨不尊,整个曲家都不会好受。 交代好曲时笙后,看着马车的背影,曲傅林沉沉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儿子:“你的婚事都轮不上我这个做父亲的牵肠挂肚,宫里头有人替我着急啊。” 说这话时,曲傅林不敢有讽刺之意,但他的眼神却是十分的不满。 他当然知道建琮帝这些年对曲家都是明着敬重暗中打压,就比如让曲时钊娶韫瑰公主这件事,凡是做驸马的,官职都不会太高,手上没多少实权。 这也就罢了,若是建琮帝让韫瑰公主带着什么目的嫁进来,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这对兄妹会搞什么幺蛾子。 进了宫便不能再坐马车了,曲时笙先去拜见了陈太后,正好程皇后也在,按照陈太后的话,这程皇后是特意过来的。 曲时笙与程皇后四目相对,心下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看来陈太后今天弄的这一出不会是好事,程皇后是尽她所能,给曲时笙解围来了。 行完跪礼说完了庆贺新年的吉祥话,曲时笙本该起身,可陈皇后吃吃不发话,曲时笙自然也不能起来。 看她跪在下头,陈皇后侧过头和程皇后笑着说:“这曲家姑娘模样真是不错,她母亲就生了一副好相貌,性情才华在京城贵女之中也是一等一的,若不是她父亲提早提了亲,怕是嫁进宫里来了。”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说,曲时笙知道她没安好心,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膝盖,平日很少下跪的她在这冰凉的石砖上跪了这么半天,上头坐着的老太太就装瞎看不见。 程皇后温柔的回应:“臣妾是见过的,确实是一副好相貌,只是太后娘娘,曲姑娘还在下头跪着呢,您看看您,瞧见花儿一般的姑娘就高兴,把这茬儿都给忘了。” 她已经铺好了台阶,谁知陈太后一听这话,把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曲时笙说:“哀家可不是忘了,哀家是要磨一磨她的性子。” 这个说的曲时笙一愣,下意识看向了程皇后,程皇后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还在笑着说道:“知道太后娘娘是好心,那好歹让她起来说话,回头抄一抄经书也能磨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