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足够搬家到更好的地方,甚至可以让她的父母不再做活、只享清福,但是他们还是继续住在这个“贫民区”。
一是因为邻居间相处得不错,二是他们舍不得花太多的钱。还要攒钱给儿子娶亲,还要给小女儿攒嫁妆,大女儿有本事,可是大女儿日后成亲也是要嫁妆的,他们不能挥霍。
小雪尊重父母的意见,亲自提着礼物去感谢过这一坊的保长,拜托对方平时多看顾一些。就算没有礼物,保长也不会得罪小雪一家,现下更是要卖力尽心了。
所以小雪一家在这儿过得很舒心。有人试图来攀近乎,求上门来想捞些好处,都被小雪父母客客气气地请走了。像邻居家这样踏实肯干的人家,倒是说话能说到一起去。
这会儿听到对方的疾呼,吃过晚饭后,正在院里聚在灯下说话做事的一家人,赶紧开门把人请了进来。
“快进来,出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对方进来后拉着女儿就要跪下,凄凄哀哀地求:“我知道姬大哥和大嫂平时都不舍得打扰你家雪娘,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们,替我家皂儿和雪娘说说吧。只要能治好皂儿,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哥一家的恩情!”
邻居家的男人是跟着商队行走做事的,虽说只跑短途,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今天大概也是如此。
进来的只是一对儿母女,小雪的爹爹不好出声,就带着儿子坐得远些,静默地听这边讲话。
小雪的娘带着小女儿一起拦着对方:“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对方也不多话,扭身撸起女儿的衣袖,抬起一双已有不少裂纹的手,哭道:“都怪我粗心,一直由着皂儿帮忙,却没好好关心过她。姬嫂子你看,皂儿才十四,还没说亲呢,她现在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是怎么回事?皂娘的手怎么都破了口子,这是怎么……”目光扫到托着皂儿手腕的那双手,小雪的娘亲说不出话了。
如出一辙但更加多的裂纹,很明显地说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知道光哭没用,这会儿强忍着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努力控制着情绪:“怪我没给皂儿一副好身体,才让她小小年纪就得了这个病。皂儿还没许人家,她的手要是不好,以后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嫂子,求你帮皂儿一回,和你家雪娘说说吧,她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救救我家皂儿!”
或许有些病急乱投医,但是她能想到的人,第一时间只有隔壁家的雪娘。她太了解这个病了,自己可以忍,可以不在意,但是看到自己女儿也是如此,她这个做娘的就心里崩溃了。
小雪的娘也是母亲,已经看明白怎么回事,也特别能理解对方。主动去把这对儿母女俩扶起来,她答应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小雪问问,但是小雪不是大夫,她有没有办法,这都不一定。”
对方十分感激:“谢谢姬嫂子,大恩大德,我愿意给你家洗一辈子的衣服!”
“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第二日一早,小雪的爹娘就一起来到国子监找小雪了。
把情况和小雪说清楚,不是逼她,只是商量:“雪儿,隔壁的皂儿看着实在是可怜,要是不难为,你能不能帮她找找法子啊。皂儿正在议亲的年纪,手要是就这样,她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小雪没推辞,干脆地答应了:“爹,娘,你们带着这个腰牌,先去知园等我。正好今日张御医来这边和我们开交流会,我去找他帮忙,看看有没有法子。”
富贵手在张御医的眼中不是什么大病,开了一剂怯风地黄汤内治。还让她把一两皂角研成粉末,点燃后以烟熏患处,每日一次,每次一刻钟时间。
“三分治,七分养。这富贵手平时要多注意,仔细养着才行,秋冬季节更是要小心保护。”张御医写好药方递给小雪。
一抬手,张御医灵光一现:“滋阴养血是个慢慢见效的过程,明明现在就有了特效好物,我竟差点忽略了。姬助教,此事还真得是你帮她。”
小雪疑惑道:“我?”
“正是姬助教。”张御医笑着指了指今天交流会的主题——矿脂,笑到:“亏虚所以滋养不足,矿脂不正是绝佳的替代品?让患者睡前把矿脂涂满双手,套上薄棉布袋,滋养一夜,想来会很有效果。”
小雪有些意外,想想也觉得很合理,拱手谢他:“张御医妙思,多谢您了。”
张御医摆摆手,笑眯眯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把自己关于矿脂在富贵手上效用的想法都记录下来。
“该是我谢谢姬助教,待今日交流会事毕,可否允许我登门拜访?我想亲自看看患者母女的情况,若能以此改善疗法,就是大大的好事了。”
“自然,麻烦张御医了。”
张御医不止替皂儿治好了病,还免费赠药,帮皂儿母女俩都调养了一番。见效甚快,邻居家感激地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又哭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