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记得了。”杨珍坦然答道。 神魂检测过关以后,他心中大定,再回答这类问题已不像之前那么顾忌。 “不记得也好啊。”嬷嬷叹了口气:“你坐近些,老身给你讲讲昨天的经历,你就当听故事吧。” “昨天一大早,我来这郡观,找到虞师弟……” 嬷嬷见到虞师弟,开门见山便问雎山最近有没有妖狼伤人的事。虞师弟答复说确有其事。几天前有人报告雎山出现狼群,有一名女子被杀。这事是虞师弟亲自去处理的。他赶到后,杀死了整个狼群,同时也发现了一些只剩下零散骨头的残骸,还有一些破碎的女子衣物和一柄飞剑…… “那报告的是什么人?”杨珍插嘴问道。 “是一名凡人猎户。”嬷嬷知道这孩子心细,解释道:“这猎户是隔着一个山头看到的。据他说,当时隐约看见有狼群在撕咬一名女子,后来视线被挡住,他就不知道了。” “虞师弟说他寻找了四周,没有发现能证明残骸身份的东西。他便将尸骸收了,回来后将她火化了。“ “为什么不……多保留几天?”杨珍抑制住内心的情绪,颤声问道。 “这是观里的惯例,已经完全无法辨认身份的,都这么处理。不过,他们还是通过施法,从残骸上提取出一滴精血。” “他们当时便有分析,想确认这女子的身份有三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将精血送往宗门,那里有整个许国所有修士的精血记录,应该能比对出结果。第二个办法便是那柄遗留的宝剑,看能不能查出线索。第三条则是在附近打听有没有失踪的修士……” “这三个办法。第一条最是靠谱,不过费时费力。整个许国,修士不下五十万,想要比对出结果,没有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再者,宗门离这儿也相去甚远。实际上直到昨日,这精血还在观里,尚未送出,他们准备攒够了一批物资再发往宗门……” “第二个方法他们派人去郡里的坊市问了问,没有商家卖过那种型号的飞剑。这条路便暂时断了……” “第三条他们并没有做,嫌这太兴师动众。每年都有修士丧生于妖兽之口,像这样查不到身份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如果没有人督促,是不会有人专门去打听的。” 杨珍心中恍然,嬷嬷讹了那虞师弟丹药和灵蜜,恐怕并不仅仅是为自己出气,也是在惩罚他们之前的懒散不作为。 嬷嬷继续说道: “我昨天到郡观后,首先便令他们将精血发送往宗门,同时也给在宗门负责管理精血的师妹发了讯息,让她留心此事……” “那把剑我也看了,上面标记的商家名号却是我熟悉的,这商家在郡城没有分号,云州却是有的。我便将这些讯息发给在云州的一位师弟,让他帮忙去调查。” “最后便是要求他们发信给郡府,还有下面的县衙县馆,让这些地方出具告示,征集线索……” “本以为怎么也得几天的,倒是没想到昨晚,这三条线索都有消息反馈回来了……” “在云州的师弟很快查到了宝剑的来源。这柄剑十五年前由一个叫杨因的凡人在云州购得,售价八十灵石,乃是一件一阶上品飞剑。” “凡人不像修士那样有精血记录,我原以为人海茫茫,很难找出此人的身份,不过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通过郡观将这消息送到郡府,看看有没有认识此人的。” “却不想这杨因在郡府名声还不小,很快便有人将他的情况整理了出来……” …… 按照嬷嬷的讲述,杨因乃是涫江郡雎西县祝家乡人。此人是个才子,年少便有才名,五年前他参加云州乡试,更是中了第二名举人,这对于涫阳这样一个文风不盛的地方是非常难得的,杨因也一下成为涫阳郡文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这颗新星却是很快坠落。三年前杨因去京城参加会试,结果莫名其妙陷入科举舞弊案,被押入天牢。 后来他妻子亲身赶往京城,上下疏通,才把他赎了出来,只不过功名却是被褫夺了。 于是回到家之后,这位大才子或许是气愤不过,忧郁成疾,不多久就死了。 “这杨因的妻子姓金,乃是一名修士。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年龄刚好十岁,因还不到年纪,没有登记名字。”嬷嬷看着杨珍清澈的双眼,缓缓说道。 “按照规矩,郡府查出这些资料之后,便将它们上报给了郡观。恰在此时,我那在宗门的师妹也将比对结果告知了郡观,精血的来源正是一名叫金清尘的女修。这下两相一比较,郡观很快确定了陨落女修的身份……” “金清尘,也是雎西县祝家乡人,今年三十岁,四系灵根修士,目前修为不详。十二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