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底仓长三米,宽八米,两边各有一扇窗户,二十人挤在里面还算宽松。不过高度只到杨珍这个身高,他可以站着,其他人都只能坐着。 大部分乘客都开始盘膝打坐,有的马上就入定。这些买最便宜船票的乘客,竟然大部分都是修士! 他们都是散修,很多都是常年往返州郡之间,以倒卖两地灵材,赚点差价为生。倒是上面那些豪华包厢的乘客,以凡人富商或者官吏为主。他们不能走传送阵,就只好贪图旅途中的舒适了。 符姨和陈阿婆有些稀奇的凑在窗户边看外面的景色,杨珍和她们聊了几句,也找了一个角落打坐起来。 很快他进入到石头空间。 他的肉身还在外面,进入空间的也不是魂体,而是镜像,所以并不会被人看出不妥。他在空间内受到的任何伤害,外界的肉身都会同样表现。这就是当初他遭到雷劈退出空间时,头发照样焦黑的原因。 同样,外界的本尊若是受到打扰,他随时可以回去。所以大多数时间,他还是会选择夜晚进来。 现在的石头空间大概有四十平米,其中一半的空间整整齐齐码放着一万块玄阳木,堆了有五米高。其他地方摆放着水、食物,还有从坊市购买的灵液、灵茶等等,这些都是衣衣喜欢的东西。 这是个小管家婆,将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旅途无聊,杨珍一会儿和衣衣聊天,一会儿打打拳,时间很快过去。 中途他醒来一次,是符姨叫他一起吃午餐。饭后,杨珍想找一个散修聊聊他们都倒卖哪些灵材,却没人愿意搭理他一个小孩子。 …… 经过近五个时辰长途跋涉,酉时左右,飞船顺利抵达云州城。 杨珍带着符姨二人,从熙熙攘攘人群中挤出来,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举着他名字的牌子。那是一个年轻修士,自我介绍姓王,名少鹤,和嬷嬷留给他的信息一样。 名字对上之后,他将那张凭条交给这位王姓修士,让他替自己去取储物袋。刚才如果他提前取出来,以舟场这拥挤的程度,说不定就被人顺走了。杨珍前世在各地车站,可没少遇到这种事情。 符姨和陈阿婆伸着脖子向外张望,两人既激动,又有些担心。 她们来之前已经将消息告诉了陈富真。那是通过一种叫储物灵珠的空间法器,专门用来传送信件、丹药之类小体积物品。借助传送阵在两地接收,非常快捷,价格相对便宜。 她们并没有等待太久,随着一声暴雷般的呼喊,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实汉子冲了过来。 “娘!”这人大声喊道,随后又朝符姨招呼:“玉秀,你们来了。” 三个人热闹的说着话儿,符姨正准备将杨珍介绍给他儿子。这时一个身穿青色短襟,看着是这舟场仆役的人冲了过来,指着陈富真叫道:“刚才是不是你在吼叫?” 陈富真张口结舌:“啊,我,对不……” “此处不得大声喧哗,”那人说道:“罚金十个金币,否则后果自负!” “凭什么?”陈富真顿时急了:“我就嚷了一句,为何罚我?我没钱!” “还敢狡辩?”那人恶狠狠道:“二十金币。” 陈阿婆两人都有些慌,围着此人说着好话。杨珍也上去帮忙分说,那人瞥见是个凡人小孩,冷笑一声,继续威胁他们,若不认罚,就抓起来。 “俺在莒王府当差,还请大哥通融一下,俺身上实在没带钱。”陈富真也害怕了,开始哀求起来。 杨珍见场面越来越僵,叹息一声,摸出二十金币,准备认罚。 就在这时,那王少鹤回来了,问明情况后,朝那人走了过去。 他掏出一块令牌晃了晃:“我是坠云山王家的修士,这几位是我朋友,还请兄弟不要为难他们。” 接着拿出一枚金币,塞到那人手里:“拿去喝杯茶吧。” 转身领着大家走了。那仆役在身后连连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杨珍看得目瞪口呆,走出舟场后,才好奇问道:“王大哥,那人怎么就放了咱们,难道是咱们王家,在州城很有名?” “那倒不是,”王少鹤对杨珍很客气:“只不过我是修士,他是凡人,他不敢触怒我而已。” 他转身看向陈阿婆几人,神色冷峻:“州城仙凡混杂,你们一定小心不要触怒仙人,不要在仙人出入之地喧哗,否则便是杀了也没地伸冤。” 杨珍心中一凛,他这半年在赵家过得太自在了,在他们的庇护下,都快忘了这个世界仙凡人之间的鸿沟。 仙人受云霄宗管辖,当地官府无权处理。虽说宗门规定不得随意折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