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袍,面色冷峻的中年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蓝真人。”来人拱手行礼。 “魏堂主。”蓝元獉认真地还礼。面对这人,他不像对真传弟子那样随意应付。 蓝玉田在身后跟着行礼。 三人寒暄了几句,结伴向着天狩宫走去。 几乎每次长老会,魏飙都是最后一个抵达,当然,他的身份也最特殊。 他是太上长老燕西陵的代表。 在长老会中,魏飙几乎从不发不意见,也很少参与投票,完美的履行一位旁观者的职责。 然而,若是有哪项决议不妥,即使获得大多数人支持,甚至包括主持会议的金丹,他也可以当场推翻,要求重新审议或是延迟。 只不过这项权利他极少使用。而长老会一旦结束,按照宗门规矩,除非是会影响到宗门存亡的重大事情,否则形成的决议,即便是燕老祖,也不能轻易加以否决。 …… 当三人进入会场时,大厅内已经有十二人就坐,他们是云霄宗十二家殿院的真传弟子,代表着十二名金丹真人。 严格的说,应该是十一人。其中庶务殿的殿主,自从十几年前青石真人陨落之后,一直未能推选出新的继任者,所以庶务殿的代表,还是当年青石真人的真传弟子。 那是一名筑基后期的年轻人。这人也颇有自知之明,很少在会议中发表意见,投票也是随波逐流。 蓝元獉威严的扫视一眼全场,在上首的主桌落座,魏飙则在一旁稍稍靠下首的位置。至于蓝玉田,则只能侍立在自己师尊身后。 “今日长老会,有三件事情需要议决。”元獉真人朗声说道: “第一,关于镇国殿转呈青云宫所报桑洲扰边一事。” “第二,关于崀山秘境秦国奸细一案的处理。” “第三,关于御魔殿呈报的魔云裂缝扩大及选锋堂遇伏一事。” “这三件事处理之后,各殿院若还有其他事情,可当场呈报上来,交诸位商议。” 蓝元獉说完,看了眼众人,见这些弟子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玉田,下面的你来主持。” 说完,双目阖上,似乎就这么在座位上睡着了。 没错,金丹真人是参加会议了,不过你若是指望他们老老实实从头到尾都在主持,那你也太天真了。 具体的事情,还是这些真传弟子在讨论。 蓝玉田轻咳一声,走向前台。因为座位被师尊占了,他只能站着。 他从案几上取出一份折子,大声念道: “青云宫王启年呈报:自许国历一零四零年始,桑洲数犯青州边境,袭杀境内凡人、修士,抢掠境内矿场、家族,计有:” “许国历一零四零年四月,桑洲侵入云台郡,杀死范家修士一人,劫走三人……” “……” “许国历一零四三年八月,桑洲袭击曲阳郡,破坏灵石矿一座,抢走灵石计十一万七千有余……” “以上计不完全统计,四年内,桑洲共扰边达四十余起,杀死我境内凡人三百二十余人,修士十一人,劫走凡人修士计三百人以上,造成财物损失约两百万灵石。” “弟子王启年,伏乞宗门,发兵征讨桑洲,谨奏。” 蓝玉田念完,将折子扔在桌上,目光炯炯的注视全场。 底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有的在交头接耳,也有的拿起桌前的玉简,再次 玉简内记录的,正是蓝玉田适才所读的呈报。对于修士来说,用神识浏览各种讯息,才是既快速,又准确的方式。 当然,为了存档的需要,纸质的折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诸位有何意见?”蓝玉田大声问道。 “桑洲人这是在报复。”一名弟子判断。 “那又如何?”另一人说道:“他们四国主在我境内杀人掠货,死了活该!” “四国主可没杀人,杀人的是咱们。”又一个声音懒洋洋说道。 蓝玉田瞟了一眼,认出这人是傅秋山,乃是水虹真人的真传弟子。 宝源殿和镇国殿一向不对付,所以这名傅真传,对镇国殿下属青云宫的呈报,自然也不是支持的态度。 “魏师叔,”有人突然问道:“据事发时在场的赵巡使所说,制服四国主的乃是一名神秘的高人。这人太上老祖是否知情?” “不知。”魏飙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