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大皇子怫然不悦,长袖一甩:“血玉争夺,若天命果真在你,本王亦无话可说。否则,但凡有一线可能,本王决不放弃!” …… 除了秦国皇族这五人,将石棺抬上山的八名巫修也在高台附近,旁边正搁着那座五花大绑的石棺。 此处已经在山顶,抬头是浩瀚星空和当空明月。四周狂风呼啸,不过在距离高台数十丈外便偃旗息鼓,显然这地方设有阵法禁制。 秦明月举目望向前方,百步之外,赫然一座群峰环抱的天池,大约数里方圆。湖中波涛汹涌,骇浪滔天。那些一路上惊涛拍岸的声音,正是来源于此。 湖中心有一座小岛,方圆不过数十尺,高度则有百丈,如同一根插在湖中的石棒,光可鉴人,笔直向上,几乎与此处山顶等高。 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岛上有座三层高的阁楼。最下层四面悬空,以柱子支撑,楼梯连接。上层装饰有向天飞檐,凋梁画栋,极为精美。 那些气势汹汹的波浪,同样在离小岛十丈之外便烟消云散,化作无数水汽,萦绕在小岛四周。 秦皇神情肃穆,面朝阁楼方向,整了整衣冠,俯身而拜。 秦明月和三位皇子见状,也各自跟着跪拜。 秦皇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虚划出一道又一道复杂的符文。半刻钟后,阁楼处传来动静,第二层一间窗户忽然打开,飞出一块黑红相间的织锦。 那织锦在半空中越拉越长,一直延伸到众人脚下,化作了一座宽约一丈,直达小岛的布桥。 几名巫修看见这边的动静,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秦皇对为首一人招了招手,语气和蔼:“你们几人,将圣物送入那阁楼下面,便可离开。切记,湖面上空禁止飞行,尔等需小心谨慎。否则,一旦落入湖中,性命难保。” 众巫修凛然遵命。在为首那人指挥下,齐心协力将石棺抬起,然后一步一步踏上布桥,小心翼翼朝对岸走去。 这八人加上石棺,重达数万斤。布桥看上去弱不禁风,如此重量压在上面,却是纹丝不动。 一路平安无事。 巫修过河之后,又是一番忙碌,将石棺放置安妥,解开绳索棍棒等物,然后从布桥折返,告辞而去。 秦皇一直等到他们背影完全消失,方才对几人道:“咱们进去。” 众人踏上布桥,只觉脚下异常绵软厚实,也不知这织锦品阶如何,竟是如此好用。 秦皇一路当先,没有理睬在阁楼底层静静摆放的石棺,径直迈向二楼。 二楼中央乃是正堂,大门虚掩,秦皇伸手刚触碰上,便自动左右打开。 厅堂布局与寻常人家无二,最里面摆设着一张香桉,上有香炉、蜡扦、花筒等五供,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中有两人。右后方站着一位年青女子,模样与那黑曜石石像几无二致,正是钩邪夫人。 前方负手而立的乃是一位老者,圆头大耳,慈眉善目。 青石空间中的杨珍目光一凝,这老者,赫然正是黄极! 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早在熔岩地狱见到烛凰留下的离火,他心中便已有所猜测。 而且,当日在秦国秘库看到的,那副仅露出一角的画像,与这幅画右边图桉一模一样,显然乃是同一幅画。 秦皇凝目片刻,扬声道: “诸位,尔等只知道我横季山有我大秦祖地,有试炼场和元婴机缘等物,却不知究竟是何缘故,更不知我大秦为何不将横季山改土归流,纳为内土?” 他伸手虚指画像上的女子:“此乃钩邪夫人,我大秦始皇帝之生母。” 几位皇子顿时恍然大悟,一脸虔诚地跪了下去。 秦明月早在几年前,因参与盘匜山秘境之事而被秦皇告知这些内幕,此时同样跪拜在地。 秦皇轻咳一声,对大皇子道:“元庸,前些时日你在横季山查寻明月等几人失踪一事,如今明月已归,那些所谓征伐横季山,以示惩戒的动议,今后休得再提!” “诸位谨记,横季山,乃是我大秦先祖的安息之地,不得妄动干戈!” 大皇子秦元庸负责全国军务,此时不得不表态答应,另外两位皇子也唯唯诺诺应下。 秦皇这才转身将香烛点燃,领着他们三跪九磕后,缓步退出了这间房屋。 …… 五人来到阁楼前的悬崖,一条环绕而下的石阶路悄然出现。 依旧是秦皇领头,众人鱼贯而下,当秦明月最后一个抵达山下的平地时,这条石阶路渐渐隐没,重新恢复成原来平整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