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四幅花窗里的花卉品种,全都是在春夏秋三季开放的。唯独少了冬天。” 裴柔之说。
“你这不废话吗!冬天本来就没花啊!” 大虎不耐烦地抱怨,忽然它想到了什么,瞪大圆溜溜的猫眼,“你是说,少了梅花?”
“啪!”霍伯彦拍了下桌子,震得几人和火苗齐齐一抖,“没有梅花的地方,那就是北方了!所以东西肯定在这!”
裴柔之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咸不淡道:“听说小姨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样看来你果然是更像姨父。”
她补充道:“最后那花窗上,明明是百花开放的季节,偏偏山上无花,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傅惊梅联想到之前裴柔之说的故事,终于有点开窍了:“你是说,这个小山上种的全都是梅花?是你外祖父买下的那座山吗?”
霍伯彦和大虎听到这话都吃了一惊,霍伯彦问道:“那个山头没被平了?”
裴柔之被他粗鲁的措辞噎了一下,想起这货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只好捏着鼻子忍了:“没有,那座山在江南小有名气,被人买了下来。只是那时我还太小,记不得了。”
傅惊梅和大虎看着他俩互相嫌弃,拼命憋笑,被裴柔之瞪了一眼。
傅惊梅清清嗓子:“这样就难办了啊。山是别人的,又那么大,我们想混进去找东西只能靠大虎。”
大虎骄傲地抬头:“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本大爷。”
“恐怕没那么简单。”裴柔之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如果那箱子里的东西,真的重要到隔了这么多年,都引人垂涎的地步,那它绝不会被简单地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也是,但目前来看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总还是要去看看才放心。” 傅惊梅摸了摸耳坠,“而且我总觉得那个亭子或许有戏。”
“什么?” 罕见地,轮到裴柔之吃惊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虎夸张地扭头四顾,“还有裴大明白不知道的事儿?”
傅惊梅没忍住笑了出声,对霍伯彦做了个“你看他俩”的眼神。霍伯彦本还想绷着脸,却不自觉地咧出两颗白森森的虎牙,笑意快速闪过。
傅惊梅没卖关子:“这种亭子叫梅花亭吧?跟咱们庄子里那个很像,所以刚才我就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画上的亭子有六根柱子。”
梅花亭是裴柔之的最爱,傅惊梅不懂这些,由着裴柔之折腾,于是修家庄的亭子里,倒有一半都是这个形制的。
先以石砌成梅花基,再立柱于花瓣,向上用砖石结顶后合檐,从上而下看便如梅花一般。这种亭子有个特点,那就是支撑亭子的立柱,只能处于花瓣线条的正中央。因梅花共五瓣,故而一共有五柱。
裴柔之仔细在画上端详半天,见确实能看见六根柱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六根,难道不是梅花,而是梅花易数么......”
傅惊梅见她蛾眉紧蹙,苦苦思索着,便轻扯了一下霍伯彦的衣袖,两人抱起大虎,悄悄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透气。
早春时节,关外的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寒意的。傅惊梅和大虎不约而同地选择站在了霍伯彦身后,拿他当挡风板。
霍伯彦似乎没察觉到,嘴里叼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草棍,抬头望着夜空中时而闪过的黑影。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就有点古怪起来。傅惊梅突然觉得,那股从霍伯彦身上传来的热度未免离自己太近了些,连他身上的味道也仿若咫尺。
傅惊梅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
被霍伯彦送簪子后,她总是有点不自在。傅惊梅将这种改变归结为拿人手短的心虚,下意识地摸了摸簪子放在鼻端,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幽香。
“你躲什么?” 霍伯彦恶声恶气地说,一把将她扯回身后。
“这傻大个还挺厚道......” 大虎在识海里小声和傅惊梅嘀咕。
傅惊梅掂了掂大虎的重量,心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傻大个呢。她努力将注意力放回正经事:“对了,那扇花窗......”
那花窗是肯定不能留在这里了,得拆下来带走。虽是为了不留后患,但毕竟是人家的房子,还是已逝父母的遗物。傅惊梅知道自己的提议有点不妥,所以这话就有些出不了口。
“以后我不住这了,你要就送你好了!” 霍伯彦抢先说道。
“啊.......” 傅惊梅拿不准他是不是猜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你这什么反应?” 低哑的少年音带出不易察觉的紧绷。
“哦!哦!谢谢谢谢!还是伯彦你善解人意,你放心,拆下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傅惊梅小鸡啄米式点头。
“哼,你最好是。” 霍伯彦威胁似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