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机械地用软布擦拭着匕首的刀身,谁都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龙桑武力值不行,论察言观色,十个霍伯彦捆一块都不及他。他打量着霍伯彦的神色,弯了弯狐狸眼:“也不知道,恩人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哎!哎!你去哪啊?”
霍伯彦“唰”地将刀入鞘,把船舱外的草帘子摔出巨响。
船舱很大,甚至分有几个不同的卧室,傅惊梅和霍伯彦自然是一间。
霍伯彦坐在床榻边时,傅惊梅已经睡熟了。大虎不知道去了哪,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趴在枕边。
气孔中透入微弱的月光,洒在枕边的一小块地方。傅惊梅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像个巨大的面包卷,只有一小绺黑发散在外面,被月光照成鸦青色。
没有任何征兆地,阿里朵的话回响在耳边,
“拉手啊!亲吻啊!........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哼!那个阿里朵,明明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半吊子的话,怎么能信?霍伯彦自我感觉良好,默念着脱了靴子,躺在床上。
睡觉!
“......”
“......”
“呼!!!” 霍伯彦腾地从床上弹起来,重重地从鼻孔喷气。
烦死了!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啊!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她的侧脸!霍伯彦暴躁地扯了两下被子,对今天的被子横挑鼻子竖挑眼,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该不会是不敢吧?”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笑他。
笑话!他霍庄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呢!不就是用嘴巴碰一下么!跟吃肉喝汤有什么区别!
霍伯彦雄赳赳气昂昂,拿出面对野猪的气势,走向了傅惊梅。
可是......她裹得这么严实,又是背对自己,根本没有下嘴的地方啊。霍伯彦蹲在床边,单手托着下巴,眼睛在黑暗中像是某种野生动物。
意识到根本没可能不弄醒她,霍伯彦苦恼起来,眼神飘向那束散在枕边的长发。
说是要亲,可又没说要亲哪里,头发应该也行吧?霍伯彦往前蹭了蹭,用手指快速戳了戳,好像那不是头发,而是一条睡着的蛇。
他和傅惊梅的肢体接触并不少,他们是朋友,更是经历过生死的伙伴。无论是曾经从武安侯手下逃生、还是后来数次翻山越岭,少不了时不时地拉上一把,拽上一下。
可即使在那些时候,霍伯彦也没觉得心脏跳得这样快过。血液冲刷过他的耳膜,让他甚至疑心那会把傅惊梅吵醒。
略微粗糙的修长手指夹起她的头发,霍伯彦微微低头,双唇在沉香萦绕的发丝上,一拂而过。
“......”
被子动了动,惊醒了傻楞着的霍伯彦。他几个箭步蹿回床上,面朝墙壁努力调息。
轻缓的呼吸声重新响起,霍伯彦慢慢放松下来,咂了咂嘴。
什么刺梨的酸甜啊?都是骗人的。霍伯彦不满地想,根本没尝到任何味道嘛!
哦对,除了刺梨的味道,还有什么来着?霍伯彦想了想,摸到了自己毫无察觉,但始终上翘着的唇角。
他仿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现出惊恐。
许久之后,屋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轻轻合上,室内恢复了静谧,只有霍伯彦的床铺是空的。
“终于走了,憋死大爷了......” 傅惊梅的被窝里传出抱怨,随后被子里一阵蠕动,钻出只肥硕的橘猫。
猫没好气地给傅惊梅掖掖被子,抬起爪子想要抚平被揉乱的毛,才发现自己够不到。
要不要告诉老傅呢?猫眼睛眨了眨,忽然弯成了半月形。这可是个好把柄,以后姓霍的要是再敢招惹自己,嘿嘿......
大虎高兴起来,找个了舒服的姿势重新趴下。
第二天是顺风,船上拉起帆来,不消半日已经前进了一大截,最多再要一天便可到达了。
霍伯彦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彼时众人已经坐在船头,围着桌子闲聊。
桌上用竹编的器皿装着金桔、菊花蛋饼和玫瑰石蜜糍粑。
傅惊梅开奶茶店用到的红糖,在本时空叫做“石蜜”,唯有百越能产,在中原要价高昂,属于稀罕货。傅惊梅早就对制糖业垂涎三尺,她不仅狂砸经费,弄出了效率极高的糖车,还掌握了白糖的制作方法,只苦于没有原料罢了。
如今来到了原产地,她自然要问上一二。
胡不归却说,这里的甘蔗种植十分落后,连统一的管理调度都没有。有点像中原人对待甜菜那样,各家各户种上一些而已,看天吃饭。
江上风大,傅惊梅带的纸牌玩不了,于是大家凑在一起,说些奇闻异事解闷。霍伯彦一言不发地闷头吃甜食,他平时话就少,因此傅惊梅不以为怪。
尼亚说:“中午我给恩人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