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高抬起的膝盖却并没有传来应有的撞击感。
莫轻生只感觉膝盖扑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胸口那股灼热的痛。
殷红的鲜血顺着刺穿心脏的匕首留在雪地上。
莫轻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引来得却是严志军那副戏谑的笑容。
“下贱的东西,老子将军的位置可不是混过来的,像你这样的小伎俩,本将军二十年前就领教过了。”
严志军把匕首从莫轻生的心脏处收了回来,扭头望向不远处脸色凝固的阳春儿,桀骜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惜才之意。
“把你逼到这种程度都没有造反,要不是你这心腹控制不住情绪,我还真治不了你们的罪。”
“说实话,本将军心里挺敬重你的。”
“十三岁的女都尉,大隋唯一一支女兵都尉营,前途不可限量,要怪就怪你的主子是方家次子,要怪就怪方家次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上面的人说了,啼血都尉营必须全军覆没,所以,就不留着你们这些女兵以后做享受了。”
严志军平和的声音突然一变,向身后的上万士卒厉喝道。
“啼血都尉营都尉阳春儿和副将莫轻生以下犯上,意图谋反……”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
严志军的人头在雪地上滚落,一双眼睛瞪得比荔枝还大。
到死他也没有发现,阳春儿到
底是什么时候杀死自己的。
阳春儿没有去看滚落在地上的头颅,也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莫轻生,那双留着血泪的眼眸,犹如一头暴怒到极致的恶魔。
“给我杀!”
……
金陵城中,方府门外。
杨彪信誓旦旦的向方永抱了抱拳,“方大人给的生意,即便有再大的风险,老夫也愿全力一试。”
方家次子从商到现在,走的每一步棋都没有出现过亏钱的状况,哪怕是利润最低的食为天饭馆,也对整个天下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这世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杨家也一样。
方永失神的审视着马车上添加的琉璃珠装饰,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把自己卖给方家的小姑娘。
“娉娉寥寥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她才十三岁,就已经上了生死不知的战场……”
方永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毅然决然道,“琉璃的生意,杨家主要是感兴趣,就随我入马车聊聊吧。”
“什么?”杨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琉璃生意?”
“整个大隋的琉璃生意不都是被崔氏一族垄断了吗?就连你们方家盛名在外的眼镜铺使用的琉璃也需要倚仗崔氏一族,你怎么会……”
方永一个冷眼望了过去。
“杨家主要是有心,就到马车里慢慢聊,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情若成,杨家琉璃生疑的利润我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