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统皇帝,你和我的皇爷爷。”
萧衍转过身,一双剑眸审视着阿奴,“你听过他的名字?”
阿奴脸色古井无波的摇了摇头。
“听过,关于皇爷爷的事迹倒是未曾听说。”
萧衍眉头微皱,片刻后恢复了自然。
也对。
一个从小在方家当陪睡丫鬟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朝廷里的事呢。
不过……
除了正在回京路上的公孙恺,历代帝王老臣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只剩这位皇爷爷了。
萧衍扭过头,惆怅的看着灵位上的萧统二字。
“皇爷爷,你要是还活着,救回来看看孙儿吧,孙儿的肩膀,已经抬不起来了……”
无助的叹息声很是微弱,但还是被身后的阿奴听见了。
阿奴平淡的眸子里忽然多了几分诧异。
她莲步轻移,抬手伸向萧衍肩上滑落的龙袍。
突然,身前传来一道冰冷的帝王之声。
“攘外,必先安内!”
“是非轻重,朕都都已经和你说过了。”
“朕不懂儿女情长,更不喜欢谈论什么手足同胞。”
“你当初若是好好在方府当你的暖床丫鬟,自然不会来挑平衡家国的大梁,但你既然做了我大隋的公主,就要有身为公主的觉悟。”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
日。”
“生在帝王家,这是你的命……”
见萧衍侧过身来,阿奴连忙收回了伸向萧衍肩膀的手,泛光的眼眸也逐渐归于平静。
“阿奴什么都听皇兄的。”
萧衍看了一眼阿奴收回去的手,又看了一眼肩上滑落的龙袍,冰冷的眸子里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柔。
“多些皇妹了……”
“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阿奴应声向萧衍施了一礼,举止得体的向大门外走去。
太庙门外。
鱼无服正和孙涂禁两两相望着,一股厮杀的气息将门前的空气锁定。
见阿奴向门前走来,鱼无服连忙迎了上去。
“我的小祖宗哟,你可吓死奴才了你。”
“快跟奴才走,到太皇太后那儿去。”
不等阿奴接话,鱼无服已经抓住了阿奴的肩膀,像是逃命一样提着阿奴向远处逃窜。
一连跑出几里地,见孙涂禁没有追上来,鱼无服才把阿奴放回了地上,自顾自的喘气了粗气。
阿奴瞪了一眼宫墙两侧把守的侍卫,等侍卫知趣的走到远处,这才开口询问到,“公公,发生什么事了?”
鱼无服伸手指着阿奴的脑袋,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啊你,咱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要不是上次
去金陵看到了那个老家伙,咱家就是被多了喂狗也不会伺候你。”
阿奴急忙抓住了鱼无服的肩膀,声音激动道,“可是我家相公出了什么事了?”
见鱼无服不答话,阿奴撒开手便往后宫方向跑。
“我去找皇奶奶帮忙……”
鱼无服冷冷看了阿奴一眼,也不阻难,自顾自的嗔唤道,“你要是去了,咱家可以保证,你嘴上的那位相公,明天就得人头落地。”
阿奴身子一顿,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
这个叫鱼无服的随堂太监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又在帮太皇太后做事,偶尔还在宫里宫外帮崔氏一族说好话,但关于金陵方家的消息,对她向来没有做过隐瞒。
最重要的是,自从太皇太后吩咐鱼无服照顾左右之后,鱼无服不仅教了她许多在宫里为人做事的道理,还好几次救过她的命。
对于这个左右逢源的太监,她心里是敬重的。
“公公,你知道的。”
“阿奴这一身已别无所求,唯独希望的,就是相公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入宫之后,她对宫外的事情便一无所知,鱼无服每次回来也会和她说一些宫外的事情,但也仅限于和金陵方家有关的事情。
鱼无服如此惊慌,说明相公肯定出事
了。
事实正如阿奴所料。
她还没来得及逼问,耳边就传来了鱼无服抱怨的声音。
“那方家次子蛊惑江宁郡百姓向朝廷上书,想要册封金陵从军的女兵阳春儿做女将军,江宁郡百姓的十万人血书都已经送到乾阳殿外了。”
“咱家还听说,方家次子不仅蛊惑了江宁郡百姓,还联合江南所有文人才子以及琅琊王氏、荥阳郑氏、陇西李氏、金陵谢氏、儒圣荀家、弘农杨氏王等众多地方大族和无数乡绅财主,准备在早朝上向三公和陛下施压。”
“您想一想,陛下最近在极力打压世家贵族权势,方家次子反手便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