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掏出糖果安抚双胞胎,轻言细语地和她们说着话,陈祈年拎着被拗成两段的扫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靠近卧室。
透过半开的房门,他看见纪禾拿枕头死死蒙着脸,爆发出来的哭喊沙哑又沉闷,像布匹撕裂时的声响。
七岁的陈祈年第一次感受到心脏一阵钝痛。
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像个成年人那样分担压在这个家庭上、压在姐姐肩膀上的重负,可他的雄心壮志被迫困在这具羸弱幼小的身体里,使他就像海绵那般无力。
陈祈年在她转身前退回客厅,纪禾再度出来时满脸的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余丝丝猩红蛰伏在她眼角,作为某个瞬间曾被压垮的脆弱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