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导致他食欲不佳。
他拙劣的表演于纪禾看来不过三脚猫功夫,四处露馅。纪禾怀疑他可能是落了什么心理阴影,什么不得了的创伤后遗症。她想想要是自己被凶神恶煞的潶帮抓走都得吓破胆,别提一个还在换乳牙的小孩子。
七天怕是噩梦连连吧。
纪禾越细想就越自责,活生生把自己带进了沟里。吃完鱼蛋粉她又推开了老杨点心店的店门,再次大出血地买了盒凤梨酥。上次她看到陈祈年偷偷捡妹妹们掉落的酥皮吃,那模样好不可怜。
走出大市场,纪禾对他说:“吃吧,都是你的,但回了家以后不要告诉妹妹。”
陈祈年眼睛亮了一下,仰起脑袋看她,就像在确认“真的吗”,纪禾意外地有耐心,摸了摸他头发重复道:“吃吧。”
陈祈年这才开开心心地打开点心盒,这份开心是由不用和妹妹们分享的被偏爱带来的。哪怕只存在于这个瞬间。
两人慢步回家,一路上陈祈年就像只小仓鼠,两边腮帮子被凤梨酥塞得鼓鼓囊囊,沉郁之色一扫而光。纪禾看他摇头晃脑的,脸上全是满足,欣慰之余又不由感慨,小孩子真是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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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飞在家里陪着双胞胎玩,他们一进屋,陈宝妮陈安妮看到被坏蛋抓走消失七天的哥哥,勉强从贪懒馋滑里翻出点为数不多的良心,齐刷刷冲过去抱住了陈祈年的膝盖:“哥哥哥哥~”
陈祈年在小自己五岁的妹妹们面前显得很稳重,波澜不惊地嗯了声。
马飞飞捏着嗓子说:“小祈啊,你姐可是没少为了你忙前忙后啊。”
阴阳怪气的,纪禾蹙着眉,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脚。
马飞飞:“你踢我干嘛,我有说错吗?”
纪禾不理他,看向墙壁挂钟,快到上班时间了,之前没打报告就旷工,一天工资扣没了。
老毛子曾笑眯眯地找到她说旷工这点小问题不碍事,他能解决。看着对方那张平易近人却暗藏奸佞油滑的嘴脸,纪禾不假思索地说你还是扣我工资吧。
纪禾去卧室换衣服,马飞飞眼瞅着门关上,立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拉陈祈年走到屋外,压低音量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陈祈年摇头。
马飞飞:“那你姐呢?没被她发现什么端倪吧?”
陈祈年迟疑着说:“应该没有。”
马飞飞松口气,声严色厉叮嘱道:“这事儿可得小心,不然别说你我,就是你姐、宝妮安妮都得倒大霉,听明白没?”
陈祈年用力地点了点头。
马飞飞又直起腰杆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孩子。
他承认,此前他一直都不把陈祈年当回事。可陈祈年一鸣惊人,翻天覆地地刷新了他对他的看法,让他知道神童这种夸夸其谈的说法的确真的存在。
怎么回事呢?原来郭润娣和陈永财的阴魂并没有显灵——笑话,他们怎么可能显灵,没火上浇油就不错了——马飞飞从花盆底下挖出来的东西并非他们的藏货,而是陈祈年出手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