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一定要帮我。”
马飞飞满头雾水也不忘吐槽:“…废话还挺多。有事说事。”
陈祈年于是一字不落地坦白了自己和山羊胡的交易。
关于怎么瞒住姐姐,他决定用两袋面粉糊弄过去,由马飞飞引导着在某个隐蔽的犄角旮旯里找到,姐姐肯定不会亲自去品尝,所以无需担心会露陷。只要山羊胡在她面前认下了,这一页就算是翻篇了。
如果没有这茬,他用不着拉马飞飞下水,无奈状况就摆在这。况且后续时间长了,钱跟上来了,陈祈年就不仅需要一个里应外合的辅助了,他还需要一个正当的进钱口子——他总不能对姐姐说自己捡垃圾捡到了金银财宝吧?
陈祈年思路缜密,这么一看,他确有犯罪的潜质。
马飞飞听完,张开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鸭蛋,半天没合上:“你说什么?你说你去帮他做什么?”
陈祈年展现出了犯罪分子从容不迫的气魄:“制/毒。”
马飞飞:“你?你能…?你会…?”
陈祈年点点头:“不难的。”
马飞飞的脑筋终于转过弯来,口舌也跟上了节奏:“你小子活腻歪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在帮我姐。”陈祈年想了想说:“小飞哥,你是个好人——”
马飞飞打断他:“别道德绑架!”
“你真的是个好人,你一直很照顾我姐…”
“都说了别道德绑架!”
“要是我姐交不出来,他们会杀了她的…”
“……”
“还有宝妮安妮…”
“得得得!别说了!”
马飞飞就这样被迫上了贼船。
他掩饰不住惊讶地感慨说:“你个衰仔…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其言不虚,陈祈年从此开启了自己的恢宏大业。山羊胡把所需的原材料弄回来后,他放了学便往那栋腌臜破败的住宅楼跑,一呆就是四个小时。
他跟依萍一样,时间把控地很严格,说好四小时就四小时,说好两批就两批,绝不多呆,绝不多做。他得及时赶回家给妹妹们做晚饭,也害怕引起姐姐疑心。她上晚班还好,碰不着面,逢了早班10点下班,陈祈年是片刻都不敢延误。
但路走顺了总会出些岔子。
有次山羊胡说他的作品很走俏,强制要求他再赶一批。山羊胡十分奸诈,表面宽宏大量地批准他明天可以不用来,这样就相当于提前完成明天的任务量。天真的陈祈年信了他的邪,忙忙碌碌完工,回到家已过十点,姐姐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皱眉问他的去向。
陈祈年本来不是个惯会扯谎的孩子,要不然他不会挨陈永财那么多毒打,但与山羊胡这等揣奸把猾的恶徒周旋久,也近墨者黑地锻炼出了一些尔虞我诈东诓西骗的本事。
他心有悸悸却面不改色地说:“我去捡汽水瓶了。”
纪禾不疑有他,陈祈年暗暗松口气,正当他以为能蒙混过关时,纪禾又走近几步闻了闻:“你身上都是什么味道?”
陈祈年这才惊觉自己全身上下一股子冰/毒味。
吃一堑长一智,他多了个心眼,回家之前必定钻到卫生间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大本营里的卫生间还算宽敞,却没有热水,深冬时节温度下降,水泼到身体上还是有些发凉。
不过陈祈年也习惯了,跟在陈永财身边的时候,他一年四季洗澡都是光秃秃地扎进海里,占大自然的便宜。
洗完澡他飞奔着回家,出汗,竭尽全力沾染上各种寻常的柴米油盐的气息。进门前又揪着自己的衣领袖口拼命闻,确定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后,才昂首挺胸地踏进去。
如此过了一个礼拜,他找到马飞飞,交给对方一卷崭新厚实的百元大钞,让他想法子塞给姐姐。马飞飞瞪圆了眼睛,没看到钱之前他的惊异尚且飘在空中,看到钱后彻底落地,实实在在的具象化,他盯着手中红艳艳的票子问:“这真是那伙人分给你的?”
陈祈年点点头。
“你给他们做了多少?”
陈祈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情恹恹地说:“小飞哥,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吧。”
见他愁眉苦脸,马飞飞难能关心一回:“怎么的,他们欺负你了?”
陈祈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