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飞飞和陈祈年两人到厨房里会谈去了。陈祈年很谨慎,走之前不忘将自己写好的遗嘱揣进兜里。门一关,他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地将那个疯老头缠着自己要方程的事坦白,随后掏出遗嘱,万分郑重递给马飞飞说:“我命不久矣,到时候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我姐。”
马飞飞挑高了眉毛,将烟衔在嘴里,不顾阻拦抽出信纸粗略扫了两行,噗嗤一下就发出杠铃般的大笑。
意识到纪禾还在外面,又抿住嘴憋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香烟都抖掉了。
陈祈年有些恼怒,脸色很明显地涨红。
马飞飞近日来头一次这么欢乐,打趣道:“那我呢?你就不准备给你小飞哥留点什么遗产?”
陈祈年说:“你再笑的话我就不留了。”
马飞飞笑得喘不上气:“不是…我都没担惊受怕成这样,你个小不点你愁愁愁愁什么呢。”
和马飞飞“暗同款曲“诸多时日,陈祈年在他面前胆子大起来了,说:“你说的容易,又不是你在做。”
马飞飞:“老子都他妈可以判刑坐监了,你才多大?人条子都懒得鸟你。”
陈祈年表示疑惑:“但源叔叔说…”
他不是没查过一些相关的文献资料,可山羊胡说得那么逼真,令他以为现实自有一套灵活变通的律法,即便他年纪尚小也逃脱不了制裁。
马飞飞嗤道:“你听他放屁,他吓唬你玩呢。不过我告诉你,顶多就这一阵子,一直干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说你姐对这东西忌讳得要命,就是这后果,咱俩也承担不起。”
纪禾等了大半天马飞飞才现身,他让陈祈年先上床睡觉,自己则前去禀告军情。他搂过纪禾满脸凝重道:“啧,怎么跟你说呢…最严重的事没发生,这点你可以放心,小祈自己还是蛮警惕蛮伶俐的。那老头这阵子一直明里暗里地跟踪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成分的变态,你放心,哥帮你盯着他。只要他一露面,立马把他砍了。”
纪禾:“……”
纪禾:“最严重的事情没发生,意思是发生过什么事?”
马飞飞:“……”
马飞飞:“我发现你这人…你这人是撮线条吧?这么会找针眼?”
纪禾:“难不成我什么都不问?”
纪禾对此类事情很敏感,无非是因为它曾经差点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当晚那三个混混也是尾随了她一路,见她要往住宅区跑立即赶超上来。陈祈年没抄着把菜刀杀过来之前,她以为就这样了。那一瞬间她想起了白石路,匆匆一瞥时瞥见的那张陷落风尘的凄苦脸庞。
如果她有能力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那她一定会去做,可她没有,至今她还要忍受着工作环境中伸过来的咸猪手,以及走在大街上卖发卡时偶尔抛向她的哂笑。
马飞飞不知情,当她是心里紧着陈祈年,随口扯谎:“也没什么,就是…摸了两下,说了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见她要发作,马飞飞忙不迭宽抚道:“说了我会帮你盯着的嘛,明天我就上他们学校蹲点去。”
纪禾脸色这才松缓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