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才。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纪禾:“什么?”
纪禾在更衣室里换衫,旁边一名女孩穿戴整齐向她招呼道:“禾姐,我返家先啦。”
她莞尔:“好,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当上经理后,纪禾的上班时间相对而言比较自由,用不着准点打卡什么的。但她尽心尽责,可以说是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到了好时光这间舞厅上。
所以当谭文彪提议说让她入股当股东每年拿分红时,她是真心动了。她为好时光这般付出,入股这一步看似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可随即她想到一些真实的数据,她每日经营管理,没人比她更清楚好时光的效益现状。不算好,是真的不算好,竞争压力大,周末和假期才勉强客满,平时台都订不出去几个。
加上因着谭文彪劣迹斑斑的混/黑老底,他本人时常被列为嫌疑犯,而好时光就成了派出所和消防的重点关怀对象。有时玩得正嗨条子突然查场,就特别败客人兴致,客量日渐流失,便也理所当然的了。
理智占据上风,纪禾不讲究什么情分情怀,所以单从长远利益来讲,好时光到底值不值得她拿出积蓄来投资,还是个亟待商榷的问题。
她上没老但下有小,不是什么无所畏惧能承担风险的赌徒。另一方面,她始终觉得自己要是入股了,那自己就好像是这辈子都和好时光脱离不了干系了,都得囿于这间风花雪月的歌舞厅了。
初心的梦想道路可不是这样的呀。
虽说残酷的现实从没按照梦想的轨迹来发展,生活也依旧艰辛多舛,但她少年意气,怎甘心困步于此。
诸多忧虑萦绕于心,纪禾没着急给谭文彪答复,她是个谨慎的人,钱花出去得三思。她决定先考察一下市场行情再说。
纪禾如此想着,刚随着下班的人群走出后门,眼睛就被一道闪烁的绿光刺了下。
循迹而去,一个打扮骚包的男青年单手撑着墙壁作沉思状,他一头酷炫吊炸天的绿毛,活像头顶一朵变色的鸡冠,上身穿件无袖夹克,遍布银亮的铆钉,如同长满尖牙。下身一条肥大宽松的工装裤,曳地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该青年维持着沉思者的装逼模样,嘴里还叼了一枝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怎么瞧怎么的不伦不类。
一群人冲着他指指点点掩面偷笑,纪禾以为是哪个小姑娘的杀马特男朋友跑来接人下班了,没多理睬,径直从旁而过时该青年却用故作深沉的嗓音唤道:“纪禾姑娘,请留步。”
纪禾一个激灵,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是查理苏那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她都给逗笑了,稀奇地打量着他满脑袋绿得发光的头发说:“你没事吧?”
“纪禾姑娘如此关心我,令我甚是动容,你放心,我好极了。”
“你头发基因变异了?”
“非也,我这是——”
“我是在讽刺你啊。”纪禾十分无语地翻了一眼。
查理苏握着玫瑰花兴冲冲地说:“不过你得承认,你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吧?你还比之前多跟我说了好几句话呢。日积跬步,以至千里。”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哎,又多了一句。”
“……”
纪禾不理他了,掉头就走,查理苏提着肥大的裤子想追上去,却一不小心踩着裤脚,当即扑咚一声摔了个扎扎实实的狗啃泥。纪禾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查理苏龇牙咧嘴的,抬眸却见她笑靥如画,眼都弯成了月牙,不由得怔忡片刻。他麻溜爬起来,跑到她面前雀跃道:“纪禾姑娘,你笑起来好看多了。当然我不是说你不笑不好看,也好看的,就是笑起来更好看。”
纪禾不以为然地嘁了声:“省省吧,你当我是傻子吗?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会上钩?”
“这可不是花言巧语,这是实话。至于上不上钩,纪禾姑娘聪明伶俐忖思有度,自然不会因着听了几句溢美之辞就芳心暗许。所以叫我好奇的是,纪禾姑娘更看重什么呢?人品?样貌?”
纪禾白他一眼:“话少。”
“难不成纪禾姑娘喜欢哑巴?那我自今日起便闲静少言。”
“我喜欢太监,你挥刀自宫吧。”
“……”查理苏瞥了眼身下,大惊道:“这可如何使得?”
纪禾和这个神经病骗子是无法沟通了,径直推出单车开锁,见他还要屁颠屁颠地跟上来,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同我走一起?”
查理苏环顾四下:“前后左右只有这一条路了啊。”
“……”
“怎么了呢?我这个造型不拉风吗?”查理苏揪了下自己脑袋上的冲天绿毛,“我看回头率都高好多呢。”
“你非要缠着我是吗?你就没地方可去了吗?”
查理苏话到嘴边,眼珠子骨碌转,忽而计上心来,佯作满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