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前的所有推断都是从洪正身上出发,唯有苦马豆才是真正直指向凶手的线索。 马车到了城南的张记药铺门口停下,傅青鱼和谢珩先后下了马车。 药铺里没有生意,老板正蹲在地上摘捡白藤,傅青鱼提了裙摆迈步走进去,“老板。” “哟,姑娘需要什么什么药材啊?”老板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立刻起身笑脸迎了出来。 “大理寺查案。”傅青鱼取出腰牌。 老板脸色瞬间一变。 傅青鱼拿出药单递给老板,“烦请老板看看,仔细回想一下十一日前,也就是四月二十五日这天,你这儿卖出的一斤半苦马豆卖给了谁。” 老板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便道:“这个不用想,是后街安庆堂的伙计小胡来买的。” 傅青鱼闻言便皱了眉头,又是卖给了医馆。 “你确定吗?” “确定。”老板很肯定的点头,“安庆堂经常到我这里来买一些药材,大家都很熟悉了,我不会记错的。” “有劳。”傅青鱼颔首道谢,跟谢珩对视一眼转身出了药铺。 “又是医馆买的,恐怕原因用处都与前面四家药铺售出的苦马豆一样。”傅青鱼叹了口气。 “就在后街,走去问问便知。”谢珩软声安慰,“勿急。” 傅青鱼点头,谢珩吩咐晨夕,“你在这边看着马车。”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谢珩看到路边卖肉饼的摊位先一步走上前,“老板,两个肉饼。” “好勒,您稍等。”肉饼摊的老板很快就用油纸包了两个肉饼,“您的肉饼。一共十文钱。” 谢珩摸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并未带银子,只得拿了肉饼回头喊人,“阿鱼,付钱。” 傅青鱼还在琢磨案子的事情,愣了一下才走上前数了十文放进肉饼摊老板收钱的木盒子里。 谢珩递了一个肉饼给她,“先吃点东西。” 傅青鱼接过肉饼咬了一口,眼睛略微亮了两分,“还不错。” 谢珩眼里划过笑意,“这个也是你的。” “大人不饿?”这都已经过晌午了。 谢珩低头咬了一口傅青鱼手中的肉饼,“我不喜吃这般油腻的吃食,尝尝味道便可。” 傅青鱼也知道谢珩吃的一向清淡,也不勉强他吃肉饼,“一会儿问完,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嗯。”谢珩点头。 走到安庆堂的大门口,傅青鱼正好吃完手中的肉饼。 医馆比起药铺而言人多了许多,傅青鱼径自走向柜台,掌柜的抬头笑道:“两位若是看诊需得在那边排队拿号牌。” “大理寺查案。”傅青鱼亮了腰牌,“烦请配合。” 掌柜的面色一变,赶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外间看病的人,两位大人里面请。” 傅青鱼颔首,两人跟着掌柜去了前堂后方一个专门用作待客的房间。 “不知大人要查什么?”掌柜的询问。 “你们四月二十五日从何处购买过苦马豆?”傅青鱼询问。 “前街的张记药铺,当时我们医馆的苦马豆用完了,补货还需得些时日,我便让医馆中的伙计去张记药铺买了一斤半苦马豆回来。”掌柜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这可是有何不妥?” “将你们售出这些苦马豆的记录给我看看。另外,可有人到你们医馆买过大量的苦马豆?” “没有的。来我们这儿的都是看病之人,看病抓药,剂量都是按照大夫开的方子抓药,皆有记录。大人稍等,我这便去取来给大人看。” 掌柜的出去,很快又回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伙计,“大人,这是记录。这个便是那日去张记药铺买苦马豆的伙计小胡。” “小胡,你与大人说说四月二十五日你去张记药铺买苦马豆的事情。” 伙计没有掌柜的那般镇定,一听是大理寺查案便两腿打颤,“大……大人,小的就是去张记药铺买了一斤半苦马豆,买完就回来了,什么都未做过啊!” 傅青鱼接过掌柜递上前的记录本,安抚害怕的伙计,“你不必紧张,知道什么照实说便是。” “是……是!小的不敢隐瞒!” 傅青鱼翻看了两下记录本,回手递给旁边的谢珩。 谢珩逐一翻看。 掌柜和伙计站在旁边候着,不敢催促也不敢问。 傅青鱼问道:“你们可知城中还有何处能买到苦马豆?” “这个倒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