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石番从暴雨跑到放晴,全身已经湿透,眼前雾蒙蒙一片,睫毛上都是细密的水汽。 他这一路跑下来,忘记了疲惫,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最糟糕的幻想画面。 如果跑错了路,或者最终还是能没能追上…… 他不敢再想,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前跑。 忽然,他看到前方远处出现两道人影。 有人! 石番大喜,心想着只要看到人,就能打听到一些信息,就能判断自己是否追对了方向。 他减缓速度,抬手抹了把脸,已经分不清脸上是被体温烧烫的雨水还是热汗。 可是,当他看清前方迎面而来那人的样貌,他皱起了眉头。 那两人都是千岩苗寨的,平时都跟在古池后面游手好闲,缺德事没少做,是任谁见了都要绕着走的角色。 石番心下恼火,担心那俩人会找他麻烦,耽误他时间。 自从上次跟古池闹了那么大矛盾之后,这些家伙总隔三差五想来找他麻烦,每次都被阿田给挡了下来。谁成想,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们。 真是冤家路窄! 石番暗暗攥紧兜里的一个小瓶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他谨遵龙婆婆的教诲,深谙蛊术只能拿来救人、不能用于害人的道理,但如果那两个人渣敢耽误他去救程以沫,那么他一定不介意让他俩好好吃些苦头。 那两人也看到了石番,竟加快脚步迎面跑来。 石番边跑边要掏出小瓷瓶,只要对方敢拦他,他就将释放蛊虫。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俩人气喘吁吁跑近他时,竟然停了下来,大声责怪他为什么才来。 “什……什么意思?”石番看那两人焦急却又欣喜的模样,有点懵。 “别问了,快跟我们走!我们已经有人中枪了,古池还跟他们在一起,很危险!” “啊?”石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完全没听懂这俩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人拉起石番胳膊,扭头就往回跑,边跑边道:“我们遇到一伙人,绑架了小神女。古池说给他们带路,在拖延时间了,我们是回来找救兵的。” 另一人道:“他们都有枪,下手特别狠,我们有个兄弟就被打伤了。你带蛊虫没?没有蛊,可对付不了他们!” 石番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连忙点头:“带了!带了!” “那就好办了,至少赶过去还能再拖延拖延。我们有人回千岩苗寨找古婆婆了,怎么也得想办法拖到古婆婆来!” 另一边,谭成那一伙人见到两辆车都已经被破坏,气得直骂娘。 谭成猜到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他们的车进行这么严重的破坏,想到是有人故意在拖延他们的时间,因此有些着急,催促手下们暂时什么都不要管,赶紧开车离开这里。 来之前为了避免出现爆胎等突发情况,谭成特意换上了缺气保用轮胎,也就是俗称的防爆胎。 这种轮胎的胎壁非常硬,即使胎压不够,也能支撑车辆低速行驶一段距离。 谭成的想法是,只要他们再跑个几十公里,到达最近的县城,就能想办法找周老板调动资源来接他们了。现在情况不是很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可是,当他们上了车,试着启动了几次,却都没能给车子打着火。 他们检查车内,虽然有打砸痕迹,但怎么也不至于打不着火才对。 谭成想到一种可能,忍着腿痛下了车,打开引擎盖往里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引擎盖内,几乎所有明线线路都被扯断,引擎舱内一片狼藉,简直不忍直视。 这么一来,车子是真的没法开了。 谁干的?太损了!损到家了! 谭成愤怒地喊手下们下车,带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程以沫,弃车改步行。 可是,如此长距离的奔走,再加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更因车子被毁受到精神上的刺激,这时都有些走不动了,行进速度不得已慢了下来。 谭成感觉自己被巨型黑毛蜘蛛所伤的那条腿,已经疼得麻木了,甚至不太听使唤,如果不是有人搀扶,他只怕一步都走不了。 他焦急不已,掏出卫星电话联系周老板,想将他们的处境告知,并期待能尽快获得支援。 可他还没等拨出通话,便看到旁边一名手下脚步趔趄了两步后,一头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赶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