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暮说自己要去隔壁的包厢去继续享受左拥右抱着唱歌厮混的乐趣,走前还和她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几种基酒混在一起的调酒,喝起来没有酒味却度数很高。易梨酒量很好,前面早陪着辛暮一起喝了几杯都没事。但她随手拿起旁边的酒杯想漱漱口时才意识到——
坏了,她喝了混酒,啤酒就在自己手上拿着。
易梨可以千杯不醉,但一碰混酒就会晕头转向。
前后也没过多久,就在她刚碰了进来这男人的手之后,易梨就开始上头了。也没靠多近,但她闻见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像是市面上那种千篇一律的男香,却也形容不出来是个什么调儿,让她在这忽然闷热的包厢里感觉到清爽。
她刚刚将人手一碰头就晕,又攸地坐下在沙发上,眸中出现一丝懊恼。
沈听肆更不知此时是何故。
“你也坐下。”易梨抚了下自己的额头,想是想清醒一点,但好像于事无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仰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拍打沙发的时候手串露了出来。
是她。上午那个在佛殿外的窈窕背影。
虽然灯光昏暗,但沈听肆离得近,倒也看清楚了易梨的模样。长裙挽发,看着分明像是温婉的古典美人,却能来会所单手开啤酒,明艳的面庞就带了种莫名的禁忌感。
而此时古典美人的脸色已经微醺,沙发边上早已有几个空瓶,还是自己在这儿,看起来像是已经醉的不轻,可能把自己错认成谁。
周西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沈听肆要走的步子顿住,他看易梨好像是喝醉了。
易梨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问话的人模样看上去不算清醒,脸上连眼尾下方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红色。那只檀木发簪有些松了,所以掉下来几缕头发。饶是如此,那张染着醉意的眸中情绪与这显而易见的声色场所仍旧不搭,清透的好像是浊地无意闯入的一滴朝露。
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沈听肆将她的模样看的分明,连根根卷翘的睫毛都看清了。
心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好在看到这模样的是他。
换了别的人,不知要有多少念头,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那眼里隐约有期盼,很像是天真祈愿的小孩儿,和这个昏暗的包厢更是对比分明,也令人难以拒绝。
“沈……”他顿了下,坐在了离易梨还隔有一人的位置才继续道,“沈琤。”
他刚刚还有机会可以走,奈何被人手上熟悉的物件一晃眼睛。现在听到的细微声响应该就是服务员已经在外面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想走也难走了。
“易梨,幸会。”易梨倒不是没了理智,就是醉了的时候话多一些,比平时要活跃。她见人坐的远,盯着轻轻笑出声,“做你们这一行的还怕和客户接触吗?”
“我们这一行?”沈听肆细细品着她这几个字,终于知道易梨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他黑沉的眸中并未有什么恼火的情绪,不至于和喝醉酒的人置气,沈听肆反倒是顺着易梨的话问她,“常来?”
易梨自觉不能叫人看出虚实来,应声,“嗯,之前都没见过你。”
“……”沈听肆没回这句话,目光注视着易梨手腕间戴着的手串,“菩提不错。”
“上午在寺里拿的。”易梨嘟囔了声,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往下倒,她喝醉时一直很大方,于是说,“你喜欢?这个不能送你,下次可以替你再求一串。”
沈听肆却答:“慧山寺?听说那求姻缘很灵。”
他答的不是问题。
沈听肆依稀记得,来殿前时,听易梨身旁那位好友聊天时的语气又加上看到她一个人在这买醉,约摸着是感情生活不太如意。
“求姻缘有用的话,岂不是人人都美满?”易梨没想到慧山寺真求姻缘会如此灵验,连会所里的男人都知道。她朝那边的沈听肆招手,呼吸里染上酒气,说话的时候嗓子是软的,“过来。”
易梨微扭着头,小巧的鼻尖上有着一点沁出的汗珠。她抬起手看了看安稳戴在自己手上的菩提珠,眼尾弯着。
包厢里那丁点昏暗的光,此时好像全都落在她的眸中。
沈听肆都讶异自己此时的异常听话,顺着她的心意坐的近了些。
易梨是想站起来的,但在起身时忽略了自己的支撑已经花掉了许多的力气,身体软乎乎地往边上一靠,顺势就靠在了沈听肆的身上。
她很轻,对沈听肆来说不是什么重量。
但她身上那股香气始终淡淡萦绕,莫名让人心绪不宁。
易梨没说话,沈听肆皱着眉头,犹豫了两三秒到底没将人推开。
在易梨往下滑的时候,沈听肆的手在那玲珑起伏的曲线后静静停留半秒,没动。
“还挺结实,”易梨嗤地笑出声,不知是否清醒,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