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镊子取了那豆沙小鸡,放到了孟砚青面前:“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味道就不对了。” 秦彩娣远远看着这情景,心里便开始恍惚。 她突然想起那一天午后,陆绪章穿着休闲衬衫和运动衣,就那么闲散地坐在阳光下,等着后厨的菜。 他是打包了带回去的,他还要了珍珠汤。 当时她也曾经疑惑过,珍珠汤是甜口的,一般女人才喜欢吃,陆同志怎么会特意要这个。 不过她没细想,她只陶醉于那个男人温润一笑的风情,她只沉迷于那个男人背影间的洒脱。 她完全没意识到,在自己看来高不可攀的男人,其实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可能是殷勤温柔的。 原来在这个男人的背后竟然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使唤陆绪章这样的男人去给她点菜,拿菜。 这个世上怎么存在这样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怎么竟然是孟砚青? 这是一件让人完全无法承认的事实,比割心还难受的事实! 如果陆绪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一个高贵典雅出身良好,是各方面足以和陆绪章匹配的,她只能认了,自愧不如。 但是孟砚青—— 她是很优秀,但距离自己太近了。 因为距离自己近,以至于秦彩娣有一种错觉,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 如果自己更优秀一些,是不是那个站在陆绪章身边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颤抖,颤抖到痛苦。 秦彩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僵硬地回去了后厨。 而就在餐桌上,陆绪章的视线落在刚上来的这道菜上,这道菜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叫做春雷乍响,是把鸡汤熬成浓汁,用虾仁西红柿爆火略过,加了鸡汤来勾芡,之后再用油炸锅巴,在那油炸锅巴的滋滋声中,趁热浇上鸡汁番茄虾仁,这道做时声爆轻雷,做出来花团锦簇,所以才叫做“春雷乍响”,春雷响过后,自有一番春意盎然。 陆绪章望着孟砚青,给了两个字点评:“难得。” 孟砚青眸中含笑看过去。 视线交融间,她道:“所以我也不是那没良心的,是吧?” 陆绪章唇边浮现笑意:“还好。” 旁边陆亭笈不懂父母的哑谜:“这道菜怎么了?” 陆绪章一眼扫过去,没什么情绪地道:“吃你的吧,没人搭理你。” 谁能想到,自己亲儿子,有一天竟然成了一百度的电灯泡。 陆亭笈低声嘟哝:“我就问问嘛!” 一时却是想着,这也幸好妈还是亲妈,要是父亲给自己找个后妈,那更得把自己踢墙角去了…… ************* 吃完饭准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外面下起了零星小雨。 首都饭店有一次性的雨伞,服务员早给准备好了,体贴地送上来。 送过来伞的服务员,递给孟砚青伞的时候,眼睛颤了下,她看着她,显然有话说。 孟砚青想了想,她叫田景莹,平时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姑娘。 孟砚青见此,便对宁碧梧和陆亭笈道:“我和朋友有些话想说,正好外面下雨,你们等等吧。” 陆亭笈和宁碧梧自然没得说。 孟砚青便道:“东边展厅有些画,都是当代名家作品,绪章,你陪着亭笈过去看看,给他讲讲。” 陆绪章其实看到田景莹那眼神就已经猜到了,当下没多问,带着陆亭笈过去展厅了。 待到陆绪章和孩子走了后,孟砚青便径自带着田景莹过去一旁偏厅,那里有个小阳台,一般很少有人过来,很清静。 孟砚青这才看向那田景莹。 田景莹很瘦,瘦得眼眶凹进去,凸显得鼻子很突兀,她咬着唇,明显忐忑不安。 孟砚青开口:“你有话想对我说,是不是?” 田景莹声音嘶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说着,她突然跪在了地上:“我对不起你,那个人其实是我,但我不敢站出来说,我看到她们都说你了,她们说得很难听,我心里也难受,但我就是不敢承认那是我,我害怕,她们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怎么接受,我——” 她颤声道:“对不起,我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孟砚青:“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做错事的是那些造谣传谣的人,和你无关。” 田景莹道:“可是如果我站出来澄清,那你就不会遭罪了,你是代我受过,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