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服气:“那我考考你!看看你说得对不对!” 一时一对小儿女过去一旁看画,陆绪章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外面雨下大了,路并不好走,不过依然有数辆车子缓慢地开入首都饭店内。 陆绪章将手插在口袋里,就这么静默地看着。 也是赶巧了,偏偏今天孟砚青要过来首都饭店吃饭,本来他是想避开的,但她想吃,也就只好来了。 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个夜晚,等会孟砚青说完话,他还是带着他们母子尽快离开。 至于宁碧梧,打个电话让她父母把她接走吧。 如果雨继续这么下,他正好趁机留宿在孟砚青这里。 今夜这一墙之隔的首都饭店哪怕风起云涌,他也不管,就万事不知醉卧温柔乡。 他的砚青,失而复得的砚青…… 想到这里,胸口便变得格外柔软。 他抬手,用拇指托着下巴,想象着今晚的种种,怎么瞒过儿子,怎么哄着孟砚青高兴。 雨可以继续下,这样有什么大动作外面也听不到,他们可以来得疯一些。 可以一整夜不睡,变着花样让她喜欢,她一定会沉溺,再舍不得离开自己。 这时,他便看到,就在饭店院内的枫树下,站着一个女人,打着伞,赫然正是林慧。 而站在林慧面前的那个人—— 陆绪章略一蹙眉后,心狠狠一挫,当下迅速拿起雨伞,快步出去了。 ********* “我承认,我喜欢他,向往着他,但是我给你写这一封信,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觉得,你不够了解他,你不怎么出门,也不接触他的工作,你可能不知道他面临着什么样的环境,所以我希望能告诉你,这样也能加深你对他的了解,不是吗?” “上周五他们在首都饭店召开几部门的探讨会,席间有人问起你了,问起你家庭情况,大家都很尴尬,不说话了。” “你知道吗,这次斯诺先生的葬礼,本来他也要参加的,不过因为他妻子成分的问题,他让同事代替前往了,他只能收敛地藏在后面。” “他一定不会告诉你吧,上周他写了很多报告,汇报自己的思想,他给人说他的妻子病弱,他来代替你写,但是你却生他的气,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陪你生气了,你不懂的,你只是窝在家里,享受着他对你的好,你永远不懂他为你付出了什么,你知道给他找麻烦!” “很乱,到处都很乱,他在这乱糟糟的人群中像是一缕清风,但我发现他今天一直心事重重,一定是你和他吵架了吧。你总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你不需要工作,但是他需要工作,他所承担的远比你以为的更多。” “本来这次的出国留学名额可以有他,但他放弃了,你知道多少人羡慕吗,这样的机会,他竟然放弃了,他为什么放弃,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我好心痛,他竟然毁掉自己的大好前途。” …… 孟砚青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她发现她忘不了,哪怕十年游魂,她将所有的记忆尘封了,但她依然忘不了。 她知道,十一年前,那个人就在首都饭店。 所以,当她重活一世,踏入了首都饭店时,她的眼睛也一直在搜索,搜索那双藏在阴暗处的眼睛。 当慧姐审视的目光划过她时,她也同样在打量着慧姐。 尽管当年慧姐的那些信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笔迹,但是“心”字的惯有写法还是让她露出来马脚。 就是慧姐。 她一直都在暗恋陆绪章,陆绪章有部分工作就在首都饭店开展的,她一直在暗暗观察陆绪章。 至于自家的住址,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陆家那房子被没收又还回来,圈子里人都知道,稍微留心就能打听到。 就是首都饭店,对于经常来往的客人也都会登记基本信息。 慧姐的信里并没有编造什么瞎话,她说的全都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孟砚青无可辩驳。 在那个年代,一切都是颠倒和混乱的,孟砚青看不清未来,她也不知道那一切什么时候结束。 她家庭败落,父亲逝世,哥哥早已失去联络,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陆家儿媳妇的身份。 但她是一个招惹祸事的根源,会连累他们。 她读得满腹诗书,却无用武之地,可能一辈子只能躲在后院,躲在陆家的羽翼下,成为别人口中那个“陆绪章妻子”的符号,成为别人同情羡慕却又叹息的存在。 孟砚青最后的病故,有种种缘由,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