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还没正式看,孟砚青几个只能大致看看里面的会场布置示意图,可以看得出,珠宝玉石展厅位于交易会的一角,里面不但设置有各样矿玉石,还有骨刻玉雕,传统品牌珠宝以及铁石制品等。 这么大概扫了一圈后,孟砚青心里多少有点数,便带着他们杀向别处了。 “前些年,岫玉更值钱,肇庆有几家岫玉加工,他们的岫玉都是拿到老城区长寿路两边的几家铺子卖,最近两年,翡翠开始走俏了,他们看到了翡翠的价值,陆续弃岫玉改做翡翠,我们先去长寿路看看。” “还有佛山的平洲和揭阳的阳美,现在都有人开始做了。” 这些信息,以霍君宜原来首饰进出口公司的关系,他肯定知道的,但他没明说,其实就是彼此存着私心罢了——当然了,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有路子的才能挣钱,也不怪人家把着这些信息不说。 谢阅好奇:“他们这些原料从哪里运来的?” 孟砚青:“有一部分是从云南边境收过来的,不过据说现在广东人又走通了另一条路子,把毛料从仰光通过水路运到香港,再那里卖出一部分后,剩下的再进到平洲、四会、揭阳的路子,这几个地方虽然都不起眼,不过从清朝末年时候就做玉雕生意了,也算是有些渊源传承的。” 她解释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散货,所以我们现在去逛,也只能挑一些好的随便买买,真要大块的翡翠料子,还是得去交易会。” 陆亭笈想起昨晚孟砚青教的那些诀窍,倒是信心满满:“没事,不在多少,关键是买到好的,买到一个好的,能顶一百个普通的!” 孟砚青笑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无奈:“纸上得来终觉浅,你先练练手吧,万一买亏了,我都怕你哭呢。” 陆亭笈:“怎么会呢,看我的吧!” 谢阅嘴上没说,但心里自然也是斗志满满的。 孟砚青带着两个人乘坐公交车赶往长寿路,一路上正好看看广州的风土人情,建设中的广州热火朝天的,春暖花开中处处时髦,不过路边也有一些扛着包的农民工,一看就特别土,估计是来打工的,更有推销的美容店女郎,都烫着大波浪发,带着墨镜,一个个叫嚷着,特别卖力气。 就在这热闹中,陆亭笈突然蹙眉:“母亲,你看那边。” 孟砚青看过去,却是两个穿着军绿服装的女兵,正在那里大声叫卖着,卖得是抹脸油和口红等。 而就在她们身后,是一个红底黄字的条幅,上面写着部队番号,番号 两个男孩子多少是知道一些时事的,自然也听长辈提起过。 陆亭笈:“这是不是军队工厂造出来的日用品?” 谢阅:“那看来就是了,裁军裁的。” 这几年百万大裁军,军队陷入军费不足的困境,国家支持军队自办企业来缓解财政紧张,于是制造核武器的工厂去造雪糕了,制造坦克的工厂去造洗衣机日用品了,部队工厂生产的产品据说质量有保障,倒是有不少人去买的。 孟砚青看着那两个女兵热情推销着,吸引了不少街头群众。 她也就道:“我们也去买点,就当支援军队了。” 世事是一个轮回,谁会想到昔日的人民军队会有这一日呢,只希望有一日,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他们应有的岗位。 那抹脸油包装简单,不过看得出质量确实不错,孟砚青一口气买了十几瓶,全都让两个男孩子拿着。 “以后,你们两个一人一瓶,抹起来吧。” 她这么一说,两个男孩子眉眼中都露出嫌弃。 孟砚青:“部队工厂生产的抹脸油,你们用多了,也自有一股威武气势,懂吧?” 陆亭笈和谢阅面面相觑,道理还能这么讲吗? 孟砚青:“怎么?不想用?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你们竟然不想用,你们——” 她这话一出,谢阅忙弃械投降:“小姨小姨,我最听话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我最听你的话了!” 陆亭笈拧眉,很不屑地看谢阅,这人说话真肉麻,跟条狗一样,简直要摇着尾巴打滚讨好了! 呸! 不过他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他忙道:“我当然也是要用的,你以前给我抹,我不是也觉得很好吗?” 孟砚青听着这才舒坦:“这就对了!” 一时却想着,回去后,再分给胡金凤几个各一瓶,就差不多出清了。 三个人继续往前,到了那玉器街,这边确实颇有一些店铺是卖玉器的,有岫玉,也有翡翠,至于样式却是丰富得很,手镯、耳扣、珠链、戒指、戒面等,手艺上乘,材质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