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种清雅的温煦感,如同倦鸟归林,如同看尽世情后的尘埃落定。 孟砚青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喜欢陆绪章,好的不好的,就是这个人,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 陆绪章低声道:“以前时候,虽然也经历过一些挫折,但我们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年少气盛,目无下尘,骄傲得要命,天底下芸芸众生,却只觉得你我最好,眼里根本看不得别人,也看不得许多事。” 他轻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看开了。你看现在多好,大宅子,安安稳稳,我能给你我所拥有的,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可以牵着手,可以重新一起品尝这个世间的酸甜苦辣,去尝一尝我们以前没有体验过的滋味。” 孟砚青就那么仰着脸,在那素淡的阳光下,在那静谧的空气中,安静地听他讲。 他的声音是带着画面的,她甚至可以想象两个人年迈时,发白齿摇,还可以一起扶持着走出院落,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她抬起修长的双臂来,温柔地揽住他的颈子,笑望着他:“你说得对,我们可以重新体验不同的人生,以后你有时间,我要你带着我旅游,走遍这个世界,看尽这个世间的风景。” 陆绪章垂眼看着她,看她柔情似水,看她温情缱绻。 他笑着,低声道:“我们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说着,他微微俯首下来,温柔地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孟砚青耳畔,孟砚青听到男人用很低的声音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刚刚在笑什么,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他轻笑,声音越发压得低了:“一听就不怀好意,满肚子坏心眼。” 孟砚青便笑起来,她将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之后才低声问道:“我最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关于你的,你竟然还问我,是我问你才对。” 她的声调轻柔,别有意味,尾音微微上扬,是带着几分调侃的缱绻。 陆续章略沉默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 他微挑眉,用一种有些难以言喻,又有些无奈的语气道:“是谁说什么了吗?关于我的,这种话竟然能让你听到?来,告诉我下,是谁这么没眼力,这么胆大包天上班时候提这个?” 孟砚青便笑出声,她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肩膀:“这是你放出去的风声吧,嗯?不然谁敢这么说!” 陆续章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拢住了她的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避免麻烦嘛,省得总是有些找上门的,有时候过去父亲那里,我也不知道,反而有了些误会和传闻。太过生硬的话也麻烦,这后面都是人情世故。” 他眼神格外无奈,笑着说:“当时也是被你说得有些恼,一气之下就这么说了。” 孟砚青听着他那语气,越发笑起来,略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你倒是很有办法的,面子都不要了吧!” 陆绪章:“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什么面子什么风光,那就是假的。现在咱们一家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就知足吧,至于别人怎么想管他呢!” *********** 四儿第二天果然过去首饰厂上班了,孟砚青也亲自过去,手把手地带着他熟悉环境。 或许是到了新环境的缘故,他对孟砚青有些依赖,倒是很听孟砚青话的样子。 孟砚青见此,干脆在首饰厂陪了他一天,让他和这边的师傅熟悉起来,也给他讲接下来的工作。 孟砚青这次采购的翡翠,除了那些废料外,也有一些是相当不错料子,不过那些料子都先拿给老师傅来做,她先将那些废料给四儿,让他发挥,也把自己画的一些设计稿给他,让他领悟,试着去做。 这样万一做错了什么也不会有压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她这么跟进了两三日,看着四儿适应了,又过去和岳大师傅聊了聊,他那里也还算放心,她才算松了口气。 而接下来,四儿也是让孟砚青惊讶的。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某些方面的不足,就会给另一样来弥补,四儿在玉器雕刻上简直是让人拍案叫绝,他总是能找到旁人想不到的角度来雕琢,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赋予一块玉器全新的灵气。 孟砚青看着他的构思,简直是感慨得无话可说。 她想,或许四儿在世人眼中之所以是痴傻的,或许是因为他心神的一部分留给了玉雕,他凝聚了所有的灵魂专注于玉雕,心无旁骛,才能做出这么惊才绝艳的作品。 至此,她对于香港国际珠宝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