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郎的炕屋,沈青栀把炕桌搬到炕上,然后把扑克牌往炕桌上一放,笑眯眯招呼道:“曹县令,相公,快过来,我教你们玩这个。”
二郎也凑过来瞧热闹,沈青栀把他脑袋推开:“去,去外间读书去,小孩子不能玩这个。”
二郎撇撇嘴看向大哥,萧景瑜笑道:“过年了,玩一下也无妨。”
二郎这才高兴了,就坐在一旁瞧热闹。
曹文卓和萧景瑜脱了鞋盘坐炕上,沈青栀和二郎坐在炕沿,萧景瑜先拿起扑克牌看了一眼,好笑道:“娘子,这是你画的?还真是……别致呢。”
沈青栀嗔他一眼,把牌从他手里抢回来,看了看,画得还可以啊,虽然抽象了点,但能认得出来就行嘛!
她把牌放在炕桌上摊开,清了清喉咙道:“这是扑克牌,有好多种玩法,但是太难的你们也学不会,那便先教你们最简单的,斗地主,看好了……”
她吭哧吭哧说了一通,把每一张牌都讲了一遍,又讲了玩法。牌上的数字她特意写成了这个时代的字,字母仍保留着,怕他们不懂,又着重讲了每一个字母的含义。
她讲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讲完,抬头问对面二人:“懂了吗?”
曹文卓点点头:“大概懂了,听起来倒是有意思,那便开始吧。”
“等等,”沈青栀取出荷包,从里面倒出一堆铜板,分给萧景瑜一半,然后抬头看向曹文卓:“曹县令,过年了,讨个彩头,每局五个铜板怎么样?”
曹文卓笑道:“可以。”说完唤了阿吉进来,问他要了荷包,同样倒出一堆铜板。
第一局萧景瑜二人还不大懂规则,从第二局开始就逐渐上手了。
不知是沈青栀运气好还是对面二人故意让着她,今晚她的手气好得很,一连赢了好几局,很快把对面二人的铜板都给赢了过来。
今日逛了半天年集,她现在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后开开心心把铜板划拉过来,往自己的荷包里装。
曹文卓嘴角抽了抽:“你把钱都赚走了,就不玩了?”
沈青栀顿了顿,看了看对面二人,觉得不好让人输太惨,又各分了二十枚铜板给他二人,其余的铜板继续装到荷包里。
“今晚累了早点歇着,这些铜板你们留着当本钱,明日我们再战。”
曹文卓和萧景瑜却还正在兴头上,萧景瑜手一伸问沈青栀要荷包:“娘子,再留点铜板给我,我陪曹县令再玩几局。”
二郎眼巴巴:“嫂子,也给我一些铜板罢,你去休息,我来替你。”
沈青栀:……这还都上瘾了?
她索性大方地把荷包留下,自己去洗漱睡觉了。她也不知她相公是何时回来的,反正她睡到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下时,还能听到从二郎屋里传来的声音。
第二日萧景瑜在家忙着写了一天的春联,曹文卓看着手痒,也凑了凑热闹。
北溪村只萧景瑜一个秀才,过年的春联大家都想讨秀才老爷的墨宝,沾沾文曲星的光,所以这一日萧家都热闹得很,不时有人上门,拿着裁好的红纸来要萧景瑜帮忙写春联。
沈青栀无事时则是帮婆母收拾屋子,打下手做各种好吃的,虽忙碌却很是开心。几人吃吃喝喝,闲来无事打打牌,悠哉悠哉过了个年。
按照惯例,大年初一那日县衙的吏员们要到县令跟前拜年,所以曹文卓大年三十下午便回了县衙。
这是沈青栀穿越后过的第一个年,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守岁包饺子,曹蕙兰还特意拿来几个洗干净的铜板包在饺子里。
大年初一一大早被爆竹声吵醒,沈青栀难得没有起床气反而神清气爽,穿上红色的新衣裳,跟着相公一起祭祖叩拜后,曹蕙兰便把煮好的水饺和汤圆端了过来。
一家人围坐桌边,沈青栀盯着面前的饺子研究一番,然后挑了一个夹起来放到嘴里。
只咬了一口她就顿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从嘴里拿出一个铜板,开心道:“我吃到了,第一个就吃到了呢。”
萧景瑜笑着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曹蕙兰笑道:“我就说我们栀栀有福气,今年必定心想事成,好运连连。”
大概是新的一年好运会眷顾每个人,所以家里每个人都吃到了包着铜板的水饺,沈青栀更是吃到了三个。
吃过水饺和汤圆,沈青栀笑眯眯收下婆母给的大红包,先给婆母拜了年,然后又给桐桐和二郎发了红包,夫妻二人手牵手,带着两个小的挨家挨户去拜年。
爆竹声远远近近连绵不绝,家家户户门前都铺满炸碎的红色爆竹纸,门上贴着春联挂着桃符,路上欢笑声不断,家家户户的小辈们都已成群结队出来拜年,到处都是一派喜庆热闹。
北溪村的人家今年普遍进项多,所以孩子们都穿上了新衣,拜年时也总能得到往年吃不到的零嘴。
沈青栀夫妻特意提前准备了不少红包,每个红包里塞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