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心里一颤。
“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淑妃她仗势欺人!”
不得不说,美人垂泪着实叫人心动,单是看他这张脸,就让萧怀瑾忍不住心生保护他的想法。
她正要问清情况,江渚风一拍桌子将她的话截了回去,他腾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怒气冲冲指着陆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被他这么一冲,不仅陆澄更委屈了,连一旁的章云霁也跟着跪下来。
章云霁不敢看江渚风和陆澄,更不敢直视萧怀瑾,只能低着头,萋萋然如小草一般卑微,懊悔地小声劝他们。
“都是我的错,二位哥哥息息怒,莫要伤了和气才是。”
“谁是你哥哥?我几岁,你几岁,哪里轮得到你来叫我哥?”江渚风嫌弃地白了一眼大自己两岁却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章云霁,他最是瞧不上这家伙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陛下!”陆澄哪里能忍受他这样话,红着眼向萧怀瑾求助。
江渚风还欲发作,但还未及开口,望川眼疾手快先一个跪拜,拉住他衣角,止住他动作。
“主子莫气,自有陛下主持公道。”
陆澄不悦:“淑妃的奴才可真了不得,主子说话的时候也敢插嘴。”
江渚风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但他衣服被江望川紧拽着,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狠狠又瞪了陆澄一眼,愤愤地坐回了自己位子。
萧怀瑾眼瞅着他们争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前因后果来,多少有些失去耐心,疲惫地朝他们抬抬手道:“好了都先起来吧,章昭仪,你来与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完饮了一口清苦的茶,试图让自己精神些,刚把茶杯搁下,抬眼就瞧见对面莫璟之一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模样。又瞥了一眼赵佚,他似老僧入定,也似神游天外。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萧怀瑾头痛,又渐渐生了几分怒意。
章云霁乖顺的点头,头也不抬一下,始终低垂着温顺的眉眼,像一团软和的棉花。可这人看着有些过于软弱,真的回起话来却意外很清楚明白。
萧怀瑾仔细听了听,无非就是江渚风送了其他人一人一份礼,莫璟之和赵佚都没收,既然皇后和贤妃不收,他们两个昭仪也不敢收,打听了情况后就商量着将礼还了回去,那四处吃了闭门羹的江渚风自然就不乐意了。
恰巧今日江渚风与陆澄、章云霁在御花园里碰了面,章云霁看他心情不好,又不敢得罪,就为了还礼一事主动与他道歉,结果更触了江渚风的霉头。
江渚风位分家世都比陆澄和章云霁高,对着他们就是一通冷嘲热讽。可陆澄也不是肯憋屈自己的,当场就与江渚风争辩起来,双方互不相让,愈吵愈来劲,最后就闹到了未央宫来。
可看莫璟之这幅作壁上观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个皇后压根没打算管。
“淑妃大方赐下的贵礼,臣等本也不该辞,只是那物实在贵重,臣与陆昭仪不敢轻收,绝没有冒犯淑妃的意思。”
愈说到后面,章云霁的声音愈放得慢和轻,时刻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怯怯得生怕说错一句话。
“都怪臣思虑不周,淑妃赠予厚礼,臣等自当当面拜谢,既然推拒了,更应早些去清凉殿赔罪才是。”
“哪里就是你的错处了,便是你我登门请罪,人家也未必肯搭理咱们呢。”陆澄阴阳怪气的斜瞪了一眼江渚风。
江渚风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哪里是因为这个!”
他讨厌陆澄,也不满章云霁的解释,便要起身同他们争论,却被萧怀瑾瞪着压了回去。
“望川。”凡事不能仅听一面之词,萧怀瑾觉得还是需要给江渚风一个辩解机会的,可他是在吵的让人头疼,于是转而去寻望川,“章昭仪所言可属实?”
“禀陛下,章昭仪所言属实。”
他身为奴,跪伏的比陆澄和章云霁更低些,双手抵在地上,脖子也弯下去,只剩声音还铿锵有力,似金器交鸣。
“不过章昭仪大约是误会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年纪小,爱玩乐,本只是想与各位主子交个朋友,可这送出去的见面礼连各宫的门都没进就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甚至连理由说辞都大同小异,主子还以为是不愿与他交好,自然是不大高兴的。又见章昭仪与陆昭仪颇为亲近,对主子却很疏远,误会便更深了。加之主子性子直,态度确实有些不好,但绝无欺辱的意思,还请陛下宽恕。”
这番话颇有些各打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都不用萧怀瑾思考他这话合不合理,旁边的江渚风自己先把不服两个字挂在了脸上,看来是并不认同江望川的说法,但他倒也没有继续吵闹,只是瘪着一张嘴,五官皱成窝瓜。
萧怀瑾于是对着他责备地叹息:“你年纪小不懂事,可人家只不过是把礼给还了回去,况且又不是只有他们没收,他们招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