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繁花似锦,商铺林立,比之京城是另一番热闹非凡?”
许是被她话中的向往所感染,莫璟之也不住地追忆起江南的春景,眼中泛起眷恋的涟漪。
“江南的街市不似京城般规整,有不少商铺临水而建,门口挂着颜色鲜亮的旌旗,栽着桃杏杨柳,春日里确有几分诗情画意。有些商户追求雅趣,还会请歌姬琴师等作乐,丝竹声和吆喝声糅在一起,说嘈杂也嘈杂,说有趣也有趣。”
他鲜少会一次说这么多话,嘴角还噙着不自知的笑意,可见对故土感情之深。
萧怀瑾见状继续问:“莫家可有经营什么铺子?薛家呢,朕听闻薛公子家中可是大富商,不知做的是什么生意?”
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含笑答道:“莫家虽也有些铺子,但毕竟不是商户,没有专做哪一门生意,都是交给底下人打理,臣也只知有几间绸缎庄子。薛家涉猎的生意则更全,凡是街上能看见的几乎都有涉猎,要说最有名的,应该是薛家的食肆酒楼了。”
食肆酒楼而不是米铺粮铺?
薛家这是将重心转移了,还是有意粉饰?
聊起家乡,莫璟之整个人都跟着轻快了,可一抬头,却发现萧怀瑾表情微郁,似纠结思索,也似怅然若失。
“陛下?”
“无事。”萧怀瑾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的笑像含着苦,“朕不过是突然觉得这富丽堂皇的宫中,实在无趣。”
他下意识礼貌劝慰道:“陛下说笑了,大齐至尊至贵处,怎会无趣。”
“那你待得开心吗?”萧怀瑾哂笑着反问,看他的目光霎时变得淡漠,还夹着掩不住的厌倦。
莫璟之怔愣住,而萧怀瑾大约是意识到自己态度的不合适,眨眼间便将冷色褪下去,仿若什么也没发生。
若不是她眉间残留的疲倦和无可奈何。
是啊,她的处境也没有比他好,他还有兄弟,还有友人,还有过去十几年的自由,而她始终孤身一人,别无选择。
同被困于深宫,同是天涯沦落人。
莫璟之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自己曾怨怼过的她心生同情。
他心神恍惚,连落棋都乱了章法。
萧怀瑾浑然不觉,黑子落下,她心满意足地叩掌,冁然而笑,眼角眉梢都溢出爽朗欢喜,将那些许黯淡也盖了过去。
“朕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