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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1 / 3)

“妾身倾慕世子爷已久,自知高攀不起,日后定会谨言慎行、循规蹈矩做个贤惠的妻子,绝不与世子爷带去困扰。”听见这话,谢初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话出自她口,却非她意。

墙边的喜柜上立着两根龙凤蜡烛,朦胧的橘光乎乎地闪,窗棂、柜几上的喜字贴闪着斑驳陆离的光圈。

拔步床边两侧的纱帐垂地,一块喜帕皱巴巴地躺在右侧的纱帐上。谢初含身下是绣着百子千孙的云香褥,身着古时出嫁喜袍,她定神抬眸,迎视同样身着喜袍之人。

男子眉如墨、眸如星,俊逸无双,背脊挺立如松,周身气寒戾慑人,比外头的风雪还冷硬无情,脸无半分喜态。

谢初含无声轻叹,暗骂老天愚弄,她死后竟穿书了,穿进了一本权谋文。

原身谢初含乃蜀城首富之女,本该过着一世锦衣玉食、怡然自得的日子,可一道圣旨将她丢进了夺嫡的漩涡。

男人名唤顾承、蜀王嫡子,排名老二,其母族与太子党不和已久,蜀王在朝堂的威望又渐高过了太子。太子便做局设计顾承母族谋逆,为了恶心蜀王,还请旨皇上给顾承赐婚,娶的便是商贾之女、谢初含。

士农工商、三教九流、阶层分明。

哪怕是普通官宦人家都瞧不上商贾、不与之联姻,何况是皇孙?皇上此举无异于告诉蜀王:皇位梦没戏!亦给那些支持蜀王臣子们敲响警钟。

不能抗旨,顾承便将窝囊气撒到原身头上。而原身却对顾承一见钟情,自此沉沦。为讨夫君的欢心,原身有求必应,逐步沦为了夺嫡的工具。

最终原身陪同顾承斗败,死在男主的手里。

夺嫡和她无关,谢初含更做不来不贤惠,她想好了,只要等皇上、太子统统嗝屁,蜀王称帝,顾承再一脚踹了她。谢家视原身掌上明珠,绝不会委屈她,还有几辈子用不完的家财,何必苦哈哈伺候男人?

结局堪称完美!

男子眉心拧成了川,眸光鄙嫌,一个眼神都没给谢初含,脱下喜袍扔在地上,躲垃圾似的、脚跨过去,足见多排斥、厌恶这桩婚事。

“起来。”男人令,声音如冰。

书中此时,原身半推半期待地要为顾承更衣,却被赶了出去,谢初含赶紧起来,仍闻:“出去!”

不更衣也被赶!谢初含腹诽,道:“爷,妾身……”

“出去!”声量陡然拔高,怒、烦交错,顾承眸子里的寒光跟刀子似的,仍旧没看谢初含一眼,他自顾躺下翻身,背对她再次下逐客令:“事不过三!”

威胁不言而喻。

小说里的顾承各方面强于男主,但狗嘴獠牙,得罪不少人。谢初含明白此路不通,只好拆下凤冠搁妆案,取下正红大氅披上。推门而出,风雪袭面,她打了个寒战,本能缩紧身子。

“夫人……”紫鹊合门担忧地唤。

世子爷过来时脸色特吓人,她看在眼里怕在心里,生怕世子爷动手打了夫人,万一真的动了手,娘家人还不能撑腰。夫人完好无损的出来,她先是松了口气,转念又是忧心忡忡。新婚之夜这般狼狈而出,夫人日后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没事,”有别的女使在,谢初含多说无益。

有更紧急的大事即将发生,那之后原身被王府视为不详,日日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仿若无尽的深渊。

距蜀王登基还有些年头,太子不倒,强行和离别说皇上不准,还有可能给娘家招去横祸。务必先阻止此事,谢初含问门外的小女使:“你可知,阿嚏—”

一张嘴就咳了起来,脸和脖颈冷得起鸡皮疙瘩,汗毛倒竖,贝齿咯咯作响。外头的积雪有三寸厚,风刮到脸上甚至有些疼。

没听全的小女使正要问,门内世子爷赶道:“去偏院,吵。”

小女使同情地看了眼谢初含,抬手给主仆俩指了指方向,随即压低脑袋不敢支声。

谢初含不为难小女使,点头道谢。

紫鹊对着门委屈地瞪了眼,给夫人拢紧了大氅的绑带,心疼道:“走吧夫人,一会儿风雪更大。”

谢初含点点头,却往玄恒苑外去。

蜀王府大的离谱,小说形容比苏州园林还大。

红墙绿瓦银装素裹,白茫一片。积雪顺青瓦檐而下,汇成一根根尖锐的冰柱,主仆俩“扑哧”的踩雪声与风声此起彼伏。因为不识路,主仆俩只能边走边问,好在王府里的奴仆不难打发,只要给了银子都愿指路。

直到遇上总管太监养子、小答子,因为知道此人日后是男主的心腹,谢初含便想着趁着问路的机会笼络一二。

小答子是不想管闲事的。世子妃商贾出生,还是太子爷请旨弄进来,没哪位主子会待见,指不定都觉得是细作。他就是一奴才,明哲保身便是,可听世子妃道:“来时遇上几个机灵的,这才没走弯路。”

紫鹊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锭,小答子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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