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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在顾承跟前稍微端庄一点,其余时都没什么正形,顾承都不发话,谢初含既没立场在意,也不看重那些虚礼,颔首笑笑:“李公子,我有一事请教。”
李陌殇本想重新躺下的,听着只能跳下来,“世子妃请说。”
寻常女子见他这般轻窕的行径,都是避之不及,倒是个另类。
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
顾承立与门间,日光从他头顶落下,周身笼了层薄薄的金纱,柔化了冷硬桀骜的气势。
三日不见,谢初含脸上没有失魂落魄、没有伤怀黯然,反倒是粉腮玉容、唇瓣水|嫩。她身着交领杏花藕色襦裙,立于飘满春意的风光里,成了翠色衬托最耀眼的花儿,美的不像话。
对视几瞬,顾承移开视线,转身往书房里去,背影传声:“都进来。”
他倒想听听,谢初含有什么问题要请教别的男人。
何翦给三人上好热茶,就退出书房,带上门,与紫鹊守在外头。
香飘飘的茶雾四溢,谢初含轻轻抿了一口,沁人心脾。
一盏茶下腹,顾承开口:“说吧,何事非要请教只属我一人的幕僚。”王府无人不晓,李陌殇只效忠顾承,连蜀王都使唤不动。
“咳咳—”李陌殇被半口茶呛了个半死,幽幽地看了眼顾承,会翻醋坛了?但说辞好歹斟酌几番,若叫有心人听了去,他可就晚节不保咯。
“妾身日日去外头采药,途径城中折损的街市,发觉少了许多工匠,询问得知其中缘由,是以也想出一份力。”谢初含觉得直接问顾承需要银子,说不定会伤了皇孙的自尊。
书中剧情:就是李陌殇给蜀王提意见向谢家借钱,与其等蜀王发话不如自己主动提。
她道:“仰仗公爹庇护,蜀地民安,谢家才能按心经营生意。这时蜀地紧张,谢家理应出一份力。有道是先有国后有家,蜀地风调雨顺,谢家亦能平安顺遂。”
啪啪啪—
李陌殇笑嘿嘿地鼓掌赞:“世子妃说得好!”
顾承被筹集银子烦的忘了,母妃正服用谢初含调理身子的药方,那药方得趁着新鲜的采回来,难怪三日都未见人影。可再穷也没法向她借钱,刚要拒绝,有人抢先开了口。
“世子妃有所不知,各处急需银子,是以没法周转,只怕不能及时还给谢家。”李陌殇决定做个睁眼瞎,威逼、眼刀统统看不见。
“我正是为此而来。”谢初含从衣袖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李陌殇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眉开眼笑赞:“好主意啊!既解决了银子的问题,又维护了两方的体面,妙哉妙哉!”
顾承眼眸往那张纸上钻。
此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站着满脸好奇的蜀王,“和本王说说是什么好主意?”
顾承睨了眼何翦,他忙跪下请罪。
“是本王不许他声张的。”蜀王穷的很烦,眼下只关心什么好主意,“老二媳妇你来说。”
嫡子年轻气盛,自然拉不下脸面,他活了大半辈子,荣耀、屈辱都是定数,避无可避,且向谢家借钱本就是最后的底牌。
谢初含明白蜀王心思,直言:“分期还款。”
她简述了如何分期还款,比起银行谢家亲民多了,能让借钱者自行调整还款额度,只要固定还款日子便成。
“果然是好主意!”蜀王阴沉了几日的脸色终于放晴,他眼眸闪着欣慰的光泽,感慨:“老二媳妇与我们命中有缘啊!”
李陌殇好奇心勾起来,“王爷,此话怎讲?”说着瞄了眼顾承,他虽未言语,但凝息屏气的听。
蜀王不好意思的笑笑:“王妃让本王拉下老脸,向谢家借些银子周转,便想着来这和你们商议。岂料刚来,就听老二媳妇主动提出,还这般善解人意。”
他甚至想当面“感谢”太子,找个这么有钱的儿媳妇,当初有多痛恨,现在就有多痛快。
“能为公爹分忧,是儿媳的本份。”婉谢的台词早备好,谢初含只是意外王妃这般前卫。
留下契书,谢初含先行告退。
父王和母妃都有向谢氏借钱的打算,顾承非常的意外,仍旧抗拒着无法接受,请示道:“父王,此事还需……”
“你有旁的法子筹集银子?”蜀王打断,直奔要害。
“还未,可是……”
“可是什么!”蜀王再次打断。
嫡子几乎样样拔尖,比太子那不成器的嫡子强上百倍。可因为身在高处,看不见低处亦有可学。他轻叹了一声:“承儿,百姓安居乐业,我等才有资格谈论颜面和富贵。”
顾承登时一愣,黑眸眨了眨,神情露出愧态。
“谢氏虽出生商贾,可胸怀家国和百姓,风范高洁廉圣。”蜀王转过身看向外头,遥视王府远处,感慨万千,“这里的一砖一瓦,皆出自百姓的劳作汗水,我等既享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