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这些人都知道他跟秦吾的事,并且很不欢迎他在这个场合出现。
京城的圈子就那么大,秦三最近办的那些荒唐事几乎每家都听到了点风声,不过秦三到底姓秦,别人也管不着他的私事。
因此,秦吾招呼了一圈,只有祁缅老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还跟祁蔓说“这是在办正事,你怎么把外人也给叫来了,赶紧让他们回去。”
莫姨婆却只是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大师也没交代这个,都去旁边坐着吧,安静点,别打扰大师作法。”
余楚被连陌推着在客厅里找了张角落里的沙发坐下,秦吾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拿了茶几上的水壶倒了几杯水递出去,小声调侃“看来你这房子杀气不小啊,连你姑祖母都过来压阵了,哎,她连烧香都不肯去,坐这儿能有用吗?”
祁蔓笑了笑,她刚要开口,身后就有个声音说“杀气又不会说话,有没有用就看大师怎么说,大师怎么说得看钱给多少。”
祁蔓回头看过去,就见太叔公家的小堂弟在沙发后笑的一脸促狭,小孩有些不满的抱怨“三姐你怎么去玩也不带上我啊?这里无聊死了,太爷爷还不让我出去,那些道士念的都烦死了,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祁蔓抬手往小孩脑门儿上一弹,笑斥道“还好意思说,一来就跑了个没影儿,我上哪儿找你去。外面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晏想都没想,就说“十一点开始的,还不许我们出去,说作法的时候气场乱糟糟,靠的太近会被冲撞到,影响我们的运势。”
他凑近了点,小声说“三姐,那老道士还说你这是座凶宅,花园那池子里埋过很多尸骨,移走的时候又没做好超度,那些怨灵就一直盘踞在这儿,所以你跟姐夫才会那么倒霉遇到地震。三姐,你天天跟一群怨灵住一块儿,有没有经常觉得脖子后面冷风飕飕的?”
祁蔓笑了一声,其中满是嘲讽,说“这么凶的怨灵怎么能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它们都是躲在角落里,趁晚上你迷糊醒来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张凄惨瘆人的脸,跟你直勾勾的面对面,伸出它那肿胀的眼珠子,悄无声息的盯着你,”
她悄无声息的伸出一只手,突然掐住小堂弟的脖子,阴森森的说“然后,在你快要被自己掐死的时候,它开心了,就走了。”
在小孩快要窒息的时刻,她又快速松开手,语气也跟着轻松明亮起来。
祁晏捂着被松开的脖子咳了两声,被祁蔓这么一吓,他有些不确定了,说“怎么可能,真是这样,你早被掐死了。”
秦吾看小孩被逗的,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哪有那么凶,我们家就不这样。就我们家吧,有个大哥,特和气,见着谁都笑呵呵的打招呼,就一点不好,喜欢敞着肚子在屋里溜达,那肠子啊心肝肺啊,总往地上掉,一不留神踩上去,就像那种奶茶里的椰果,就声音滑腻的很,有点恶心。”
祁晏连忙抽出一只手去捂嘴,他不是被吓得,纯粹是被恶心的,这是什么魔鬼形容啊,他刚喝了杯加了椰果的奶茶,呕、、
祁晏捂着嘴,赶紧往卫生间跑,再慢点,他肯定会当众吐出来。
看着祁晏狼狈的身影,两个始作俑者半点心虚都没有,又开始恶趣味满满的跟余楚探讨起神鬼出场的无数种可能。余楚跟不熟的人在一起很高冷,但在熟悉他的眼中,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为内核的脆弱遮掩,这个一米八出头的大高个,他还怕黑,并且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以前一起住的时候,连陌经常被余楚当作夜晚上厕所的心理支柱,所以,连陌从来不会拿鬼故事吓他,就像他从来不会把喝醉的余楚叫醒。
可显然,秦吾这个男朋友是租来的,对余楚这个弱点根本没有照顾的意思,看他吓得一个劲儿往连陌身上贴,还故意跟祁蔓说“要不晚上在你这儿住吧,这些道士这么闹,晚上肯定得疯狂躁动,咱们也体会把激烈粗暴的惊悚。”
余楚都要哭了,他死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陌子,陌哥,我去你家睡吧,就晚上我跟你睡吧。”
连陌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别人造孽也是他遭殃,顿时有些不耐烦,说“又不是我吓你,他们吓你的,你找他们。哎,你去珩哥房间睡,他胆子最大了,能辟邪。再不行,你跟蔓姐睡,她那么凶,睡她门外面肯定没鬼敢找你。”
余楚哪敢睡祁蔓门外面,她比鬼都凶,就继续打商量“那你跟我在珩哥房间睡,就今晚,咱俩是好兄弟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要被吓死了,你良心过得去啊?”
秦吾听得就很纳闷,说“你自己就不能回去睡?”
余楚眼睛一瞪,说“我傻啊,那么大栋房子,晚上黑洞洞的跟鬼屋都差不多,我在那里睡,还不如找家网吧对付一晚呢。”
这话终于勾起了秦吾的一点同情心,他伸手拍拍余楚的肩膀,笑着说“怎么胆小成这样,哪里有鬼,你见到过吗?”
余楚态度非常坚定,说“非得见过才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