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她更近的地方,看着萝希尔把蕾朵的“白孔雀”换成了一顶独特的花环。
那可真是不错的手艺,西里克纳看得仔细,花环之上全都是色彩绚丽的刺槿花,而这些花看起来品质极优,绝非普通花园能种植得出来的那种。
她的魔法,也不见得普通。
“蕾朵,好了。”
“是什么?”蕾朵摸了摸头顶,很快触摸到特别的形状。
“一顶花环,用刺槿花编织的。”萝希尔扶着蕾朵的肩膀,把她带到院子里的一池清水旁。
蕾朵终于看清头顶的花环:“哇,我好像花仙子!”
孩子总是很容易被美丽的事物吸引,哪怕是一顶普通的花环也能让他们绽放出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这也是让萝希尔感到治愈的笑容。
“蕾朵,这可真是个神奇的魔法。”西里克纳也现在她们身侧,语气轻快,“比我的还要厉害。”
“太神奇了,我要去给爷爷看一眼!”蕾朵兴奋地拍着手,蹦跳着跑远。
“她可真是无忧无虑啊。”西里克纳忽然说道,“你的魔法一定费时不短,看起来十分用心呢。”
萝希尔并不想与他讨论关于魔法的事,而是更关心这个男人为什么时时出现在她面前。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她问。
“我喜欢这里,就想办法留了下来。”西里克纳直言不讳,“现在是洛洛杂货铺的一员,名正言顺的那种。”
“你?”萝希尔显然没法相信,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靠谱,“那你能做什么?”
“哈,我能做的可太多了。”西里克纳的笑容总是充满活力,“你知道我能够施展魔法,足以为杂货铺招揽来更多的顾客。”
“真希望是招揽,而不是吓跑。”萝希尔喃喃道。
“你说什么?”西里克纳当然听清了,他只是想多听她说几句,哪怕是开玩笑。
“没什么,那你现在一定非常忙碌,请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想要赶他走,西里克纳却偏偏不让她如意,非跟在她身后,继续攀谈。
“希希,你在讨厌我吗?这对于一个拥有魔法的人而言,实在是太遗憾了,或许我可以施展一个魔法,让你的心情愉悦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萝希尔怀疑他听不懂人话,也不介意说得更直白,“不如,你施展个魔法,把自己变消失,如何?”
西里克纳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伏的姿势实在是过分夸张,萝希尔根本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萝希尔深深叹了口气,她可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我还是觉得,我们见过的,希希,你确定要继续装傻吗?”西里克纳突然凑到离萝希尔很近的位置,很没分寸地按住她的肩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萝希尔拍开他的手,连连后退,“如果你再缠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哪种不客气?”西里克纳灿如星辰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全都是得寸进尺,“因为我在亥约城的监狱里戏耍过你,所以你才这么生气吗?”
萝希尔何尝听不出这是另一种试探,但这都难不倒她。
“西里克纳,你的执念未免也太深了吧,我都解释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也根本没去过亥约城,能不能不要再同一件事上反复纠缠啊,真的让人厌烦呢。”萝希尔满不在乎地说,“在我眼里呢,你才是十分可疑,我可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小蕾朵和雷克达先生都是善良的人,如果你把他们卷入是非中,我可不会放任不管。”
西里克纳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转眼间已变成面无表情:“哦?卷入是非?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萝希尔淡然一笑,并不想跟他客气:“我猜,你在躲着夜翡城的侍卫兵,难道不是吗?”
西里克纳一怔,显然对她突然提及的话题感到惊讶,但他仍很好地控制着情绪,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曾改变。
“哎呀,没想到被你看穿了呢,我更加怀疑你刚才是在骗我,否则你怎么能猜到这种事呢。”
萝希尔不可能再给他任何一丝怀疑的机会,她轻叹一声,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傲慢: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呢一向聪明又爱思考,总是擅长发现一些旁人发现不了的事,你如果不想惹麻烦,那就安分一些哦。”
“你不会那样做的。”西里克纳的自信也不遑多让,“你也不是那种人。”
说针锋相对还不至于,他们只是在用各自的方式表达各自的立场。
萝希尔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特殊,若说在侯爵府里她还能作为薇诺娜·哈伦蒙存在,那么在这里,她恐怕连身份都不配拥有——既不能明目张胆地让旁人知道她是侯爵夫人,也不能以真实的身份与朋友坦诚相对,说到底,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矛盾。
西里克纳曾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