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心口蔓延，酸胀的眼眶已承受不住双眼的疼痛，少年狠狠擦去眼角的血污，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被击倒在地得怪物们重新爬了起来，他们将少年围在中间，却迟迟没有上前，只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少年看到了映照在怪物眼中的他的瞳孔，本是灿如灰钻的色泽竟变成了炽烈如火的血红。
“滚开！”
加剧的痛感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这一声怒吼也真的吓退了所有怪物。
刹那间，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中离他最近的怪物，那家伙嚎叫着倒地，一脸痛苦地挣扎着。其余怪物受到惊吓，纷纷后退散开。
“我说，滚开！”雷声与少年的喊声同时落下。
这一次，怪物们再也不敢逗留，连滚带爬四散奔逃。
少年按住心口，大声喘气，他再也无法忍受身体上的痛楚，跪倒在地，许久都无法动弹。
暗沉沉的天像要压下来，在大雨倾泻而至前，他已昏了过去。
耳边雷声作响，卡洛瑟猛得睁开双眼，急促喘息，翻涌的回忆让他分不清是梦是醒，但熟悉的痛感已经渗入身体并隐隐作祟。
雷声再起，他忍着痛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扯开身上的累赘，丑陋的伤疤显露，却烫得他从无下手。
“卡洛瑟，你怎么了？”
他忍着痛一阵心慌，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个她。
“没……”
“什么”还没说出口，他又被剜心的痛击中，不得不捂着心脏，俯身忍耐。
是意外，他根本不应该被她发现这种事。
“卡洛瑟？”
萝希尔察觉到他的异常，也刻意忽略了他此刻的……衣不蔽体。
不重要，因为现在他看起来十分不妙——
微暗的灯光下，她并不能将卡洛瑟的样子看得完整，但从他俯身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在忍耐着某种痛苦，而这份痛苦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她的问题。
向来只见过他强势的一面，如此虚弱不堪的根本难以想象。
但都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脆弱。
“哪里不舒服？”萝希尔小声问，“喝水吗？”
丈夫的责任是救她于危难之中，而妻子的责任……偶然体贴也不算过分。
卡洛瑟不理她，她就主动凑过去。
“还是需要别的？”
萝希尔偷瞄他的身体，养眼是真养眼，这也没法不承认。所以，她该从何入手，就这么干看着？
卡洛瑟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捂着心脏微微颤抖着，低垂的发尾也沾上细密的汗，再凑近些看，连嘴唇都在发抖。
“我能做些什么？”她不甘心什么都做不了，跪坐在他对面继续问。
“你……”卡洛瑟呼吸不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萝希尔顾不上等他回答了，主动用手贴上他的额头。
好凉！这么凉，为什么还要……脱衣服？
“你得把衣服穿上。”萝希尔说，“这样是不行的。”
她说着便替他拉上衣服，可还没伸手就被他抱了过去。
“不用。”
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吹来的气息挠得耳朵痒痒的，但萝希尔没办法继续在意，因为他身上的滚烫已经吓到了她。
怎么身上又那么烫，这算怎么回事。
“你，别动。”
卡洛瑟又说，抱她的力气也加重许多。
萝希尔哪敢动，他忽然就抱上来，力气大得都快把她的肩膀捏疼，可她这次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
“你很难受吗？”
“难受。”卡洛瑟居然乖乖回答了。
“那……怎么办？”
卡洛瑟痛苦的喘息落在她耳边：“手，给我。”
萝希尔配合地将手递过去，他立刻握住并按在心口处。
滚烫的体温映入掌心，萝希尔无处可躲，只有紧紧贴上去，感受属于他的心跳。
她顿时想起了什么，上一次也遇到类似的情形，当时以为卡洛瑟是有意吓她，如今再看或许并非如此。说不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怦怦的心跳如此有力，惹得她的心也跳乱了节奏，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可是，如果这样能让他减轻痛苦，那她并不介意忍耐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应该没事的。
“现在好点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他压着的手已微微发麻，萝希尔没由来地不安起来，生怕这是无效的触碰。
痛苦在减缓，只是不够彻底。卡洛瑟靠着她的肩膀，慢慢松开了手，可他并不是想放开她，而是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得更紧。
“别躲，别动。”
卡洛瑟重了语气，他并非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