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尚且不知地牢里有什么能让她受惊的因素。
卡洛瑟俯身靠近,将手掌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比先前又退了些热度,总算是没再复发了。
被触碰的人大概也睡得浅了,不经意间皱起眉,侧过脸去寻他掌心的凉意。便是这么个小小举动,让卡洛瑟不舍得放手。
见多了她逞强的模样,却也没忘这一路走来的曲折。做他的新娘很不容易吧,没少被误会,也没少受委屈,偏偏跟他吵架从来没输过,还变着法子惹他着急上火。
有段时间口口声声嚷着要离婚,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他怎是那么容易就反悔的人,就算赢不了心也得把人绑在身边,哪怕非要破例他也愿意尝试。
若说血影石是他的祸难,那么遇见她便是他的幸运。过去,他无法接受拉沃提的提议,是不愿承认这世上存在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可真正见识之后就没法继续骗自己。确实存在的,而且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很确信这份心情不止是单纯的感激,更多的是满溢的喜欢。
透过皮肤散发出来的烫意渐渐沾染了他的喜欢,卡洛瑟将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轻抚而过,得到一份确确实实的存在感之后反而更动情。他移过视线,又落在两片殷红的唇上,怎奈想起那晚点到为止的触碰,一时情难自禁,猛得心跳。
可恶,他再怎么鲁莽,怎么能对昏迷中的人产生过分的想法。
忽来的叩门声被捕捉到,卡洛瑟别过脸,飞快收回手。
开门后,迎面一张秀丽面庞,是这几日常见的薇琳娜医官。但卡洛瑟很快看向她身后,只见西里克纳双手插袋,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
“侯爵大人,是检查时间。”薇琳娜手里拎着医药箱,恭敬有礼地说。
卡洛瑟侧身让路,默许她可以进门。
西里克纳紧随其后,却在踏出第一步时被卡洛瑟毫不留情地拦了下来。
“让路。”西里克纳板着脸,情绪不佳的样子。
“这里是私人住所,外人不宜进入。”卡洛瑟反而态度不错。
“来看病人,哪有什么宜不宜的,你这种时候还要跟我唱反调吗?”西里克纳火气不小。
“这事与你无关吧。”卡洛瑟懒得跟他客气,本来就不喜欢西里克纳干涉太多,“她是我的妻子。”
“现在是,将来未必是。卡洛瑟,我清楚你的心思,但她不是你想绑就绑住的人。算了,我不想跟你讲那么多,快点让我进门。”
卡洛瑟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西里克纳非要执着于自己的错过,像个耍赖的孩子讨要不属于自己的糖果似的,无趣又可笑得很。
“你到现在还认不清状况。”卡洛瑟看在某些面子上,稍作退让,“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会没事的,这样你总可以走了吧。”
西里克纳不依不饶:“看不清状况的是你才对。这么大的侯爵府,居然连个医官都没有,你真的有好好照顾她吗。还让她去什么地牢,是疯了吗,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西里克纳说着说着便愈发激动:“事情办不了就交给我来办,别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我不懂你说什么。”卡洛瑟的好脾气也不是一直有,“说完了吗,说完我关门了。”
西里克纳脸色越变越难看:“你……才什么都不懂,你以为真的了解她吗,她不可能留在你身边的,少自以为是。”
“什么意思?”卡洛瑟从他的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味,警惕地追问,“为什么不可能?”
本以为西里克纳会继续与他争执,却不想忽就缓了神色,只轻蔑地笑了声:“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卡洛瑟很不爽这种欲言又止,正要问下去,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句。
“醒了吗?”是薇琳娜淡然的声音,“真是不容易呢。”
不等卡洛瑟转身,西里克纳已先一步撞开他的肩,大步流星地闯入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