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衣,手里拿着用蓝布包裹的东西,应该是卷宗了。 林西茹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东西,两人交谈了几句,男人便离开了。 林西茹将手中的卷宗递给沈云初,让沈云初去放置。 拆开布封,看着上面写着的,竟是“无疆城世子被害案”。 沈云初愣了愣,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快就了结了,可是刚才那个人,看着也并不是白屹川身边的。 她虽不相熟,但好歹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不知道名字,哪怕是见过,也总有些印象的,可刚才那个人,看起来却是完全陌生的。 沈云初正看着手中的卷宗有些失神,身旁传来高知意整理东西时的细微声响,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高知意站在板凳上,垫着脚,将手里的卷宗塞进架子里,沈云初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查阅卷宗的林西茹,最后还是回过头,再次看向高知意。 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架子里,高知意就感觉到了云初真诚的眼神。 她眉心微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地笑:“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色诱我啊?” “……” 沈云初无语,硬是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她将手里的卷宗放进架子里,轻声开口:“师姐,你知道慕容世子的案子是谁办的吗?” 听到沈云初的发问,高知意先是愣了愣,随即思索片刻,也并不隐瞒,回答:“大理寺祝明堂祝大人和七皇子白云霆。” 白云霆就是三年前,他的生母琪贵妃因为病薨逝,自发请命去了琪贵妃出生之地为其守孝三年的七皇子。 算算时间,今年也正好是第三年了,想必是早该回来了。 原本她还以为,这个案子会被白屹川拿走,可没想到,倒是白云霆捷足先登了。 沈云初正想着,一旁的高知意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瞥了一眼沈云初,接着道:“不过说起来挺奇怪的,听说当时是太子殿下主动让出来的,也是他亲自举荐的七皇子,说是临时有更重要的事。” 听着他的话,沈云初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有些不敢对上高知意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不用说沈云初都知道那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日落黄昏。 太子府。 白玉珩的马车稳稳地停在府门口,他刚下马车,景和就着急忙慌的迎了上来,一向从容的景和此时脸上竟也有些愁容。 不知怎么的,白玉珩心头微沉,大抵也是知道,除了某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以外,想来是没有人能让景和都觉得这般头疼了。 主仆俩四目相对,景和还没说什么,白玉珩就轻轻抬手制止,景和也只是叹了口气,默契的没在说什么。 当白玉珩走进大厅时,果不其然,白婉凝慵懒的依靠在主位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白玉质地的杯子。 见白玉珩进来,她眸光微转,视线落在他身上,半是戏谑的道:“今天你可得感谢本宫。” 白玉珩站在原地,有些没好气的别开眼,神色间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 显然,他也不愿意和她相隔太近,找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冷声开口:“你有什么事就说,我没工夫陪你玩这种游戏。” 他语气冷淡,甚至透着一丝不耐烦,白婉凝神色暗淡了一瞬,但很快又轻笑出声,“我今天在皇宫里碰见沈云初了。” 一闻此言,原本对她还爱答不理的白玉珩瞬间来了精气神儿,他转头看向位置上的白婉凝,眸光中却是又多了一丝寒气。 他沉声质问:“你又想怎么样?” 白婉凝眼底闪过刺痛,随即冷笑自嘲:“别那么激动,我对那小娇娇不感兴趣,倒是皇后好像比我更感兴趣一点。” “今天如果不是我,她恐怕就离不开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要不是今天她心血来潮,想着也是许久没有进宫了,不管怎么说,盛安帝带她却是视如己出的,她也不能做个白眼儿狼,本是准备先去看皇后,再去看盛安帝的。 没曾想却是让她撞见了那般精彩的一幕,白婉凝同皇后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亲密,但也还说得过去,相互尊重。 皇后是世家出身,自是温婉贤淑的人,至少所有人都是这般定义皇后的,连她自己也是,不管对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从不曾同谁红过脸。 说来也是奇怪,今日倒是头一次见她这般藏不住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沈云初发现了什么,让皇后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对她动手。 她大抵是知道,沈云初身边有白玉珩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