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此刻的他像是做梦一样,一切都带着不真实。 他仿佛飘上一般,看着自己拨通120,把燕云放一旁,让对方靠墙上躺的舒服一些,又硬生生用手撕下自己衣服上干净的布料,颤抖着去按对方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看到了躺燕云对面的林勇辉。 林勇辉此刻正躺上生死未卜,那把匕首插他的肚子上,血流了一,比起还能坐着保持清醒的燕云,他倒更像是那个被谋杀的。 林凤鸣突然从那种飘忽的状况抽离了,他猛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既是对林勇辉的,也是对自己的怨恨,抬手握住了那把匕首,而后手下一用力,蓦然抽出。 林勇辉骤然吐出了一口血,倒墙角抽搐,看着凄惨比,但这一切都说明一件事——那一刀并未致命。 林凤鸣垂眸看着他的生身父亲,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淹没一切的冲动——杀了他,然后去坐牢。 他本就是生的恶种,这一切都因他而起,该放燕云自由了。 林凤鸣闭了闭眼,骤然握紧了那把匕首,粗糙的刀把将他本就鲜血不止的伤口磨一片狼藉,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秒,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按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压下他握着匕首的手臂。 “宁宁……”那他耳边,带着浓浓的疲倦,只用了一句话就拉回了他的所有情感,“我好像有困……” 上一刻那个冷静、狠厉而决绝的林凤鸣这一刻宛如玻璃般骤然破碎,他蓦然睁大眼睛,反应了三秒陡然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含,瞬间便露出了慌乱而脆弱的内里。 “别睡、不能睡……”林凤鸣反手扔了那把沾血的匕首,低头慌不择路抱住燕云,所有情绪这一刻回笼,他抱着怀中口不择言,慌乱到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已经打了120…很快就能到……求你、求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这是燕云第一次见到林凤鸣露出如此手足措的神态,看起来就像要哭了一样,脆弱又恐慌。 “之前让你求我……你死活不愿,眼下倒是……”燕云靠他肩膀上,此刻居然还能笑出来道,“多来几声……我爱听……” “求求你、燕云……求求你别睡。”林凤鸣环着他的肩膀有求必应,颤抖着声音哀求道,“不能睡……哥哥…求你、真的求你再撑一下。” 那些妄自菲薄,那些阴暗又疯狂的自我否全此刻灰飞烟灭。 被他算计到走投路的亲生父亲正生死未卜躺角落里,血流了一。 而一切的谋划者此刻却正抱着丈夫的肩膀,像迷失的鹿般慌乱又柔软恳求着对方不要睡去。 他的脸颊上还带着刚刚溅上去的鲜血,连睫毛都挂着血珠,但他的表情又是那么脆弱措,像是下一秒就要悲伤心碎了一样,美惊艳绝伦。 生情狠毒的美为了心上的一句话瞬间慌乱到近乎落泪,巨大的反差让心动到近乎疯狂。 林凤鸣完全不知道他一直极力想隐藏的,他看来卑劣又恶毒的那一面,燕云眼中到底有多诱。 燕云的识比昏沉,闻言却依旧忍着疼,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求……不能只凭嘴上说说吧?至少拿出诚来……” 他借着对方的愧疚明目张胆索取,等着对方剥去一切,坦露着柔软送上门来。 燕云自然知道自己趁之危的手段很卑劣,可那又如何呢? 那个面对林勇辉时冷漠到连自己性命都不乎的,此刻只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口不择言到什么都愿承诺。 “求求你…燕云…只要你别睡……”挂着血珠的睫毛不住颤抖,难以言喻的恐惧混杂着巨大的悔几乎要把林凤鸣给吞没了,他声哽咽着哀求道,“只要你别睡……我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