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你还小,还不能算男人。”
宋景辰:“可爹爹每次都对辰哥儿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鼻子,爹爹现在又说辰哥儿不能算男人,不能算男人就可以不用说话算话了话了吧,还可以哭鼻子。”
宋三郎:“……”
宋三郎:“闭上眼睛快睡吧。”
“哼,我不要睡。”宋景辰鼓着腮帮子不要闭上眼睛。
宋三郎哄他,“不如这样,爹爹也闭上眼睛,我们爷俩比一比,谁先睁开眼睛就算谁输。”
宋景辰忙闭上了两只眼睛。
宋三郎道:“咦?让爹看看辰哥儿脚底下是个什么东西,是从你衣兜里掉出来的吧?”
宋景辰双眼紧闭不上当,“爹爹总来这一招,我要是还上爹爹的当,不就成傻儿子了吗?”
宋三郎呵呵笑。
爷俩闭着眼睛谁也不说话了。
秀娘洗了碗回来,熄灭了桌上的小灯。
宋景辰其实两只眼睛半眯着呢,见他娘给关了灯,不
愿意,可他又不能说,他一说爹爹就知道他没有真闭着眼睛,就输啦。
小孩只好闭上眼,想着怎么骗他爹睁开眼,想着想着,眼皮子开始打架,白天的活动量给够了,晚上入睡很容易,没多一会儿,小孩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着了。
宋三郎给扯过薄被盖上,天冷了,早晚温差尤其大,怕夜里小孩蹬被子大人不知道,小孩现在又跟着大人睡了。
秀娘挨着小孩躺下,道:“三郎,要不咱们买个大炉子回来,放到耳房里,等到冬天洗澡的时候烧上,热气腾腾的,大人孩子洗澡都不受罪。”
“嗯,回头儿我来买吧。”
“天一冷鸡都不爱下蛋了,鸡蛋越贵,我看都不如买肉更合算些。”
宋三郎笑道:“还是搭配着吃更好一些,只吃肉怕是小孩容易上火。”
“那算了,还像现在这么吃吧,左右我娘家的铺子现在开始赚钱了,咱也不差这点。”
“嗯,两个弟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需要同官府打交道,及时跟我说就行。”
“我知道。”秀娘不由感慨,“这赖好做个官,不管做啥事儿都比普通老百姓方便太多,我家大弟说,他打听一番才知道三郎给介绍的那家供货的,人家给的都是最低价,咱们随便卖卖都不可能赔钱。”
宋三郎笑笑。
……
翌日,宋三郎去刑部大牢探望徐正元。
刑部大牢乃是关押要犯,重犯之地,凡进了刑部大牢之人不是死刑,便是无期,徐正元犯事之前有官身,家里又给里面狱头,看管狱卒使了银子,所以除了例行审问时受了刑,徐正元倒也没有被额外虐待。
饶是如此,徐正元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在祖辈的荫庇下,读书仕途又颇为顺利,遭此劫难,亦是深受打击,宋三郎见到他的时候,徐正元发髻散乱,穿着皱皱巴巴的囚衣,双脚拴了拇指粗细的大铁链子,埋着头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徐正元,醒醒,有人来看你。”狱卒朝牢房里嚷了一嗓子。
听到有人来看自己,徐正元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宋三郎,他有些迟疑地站起身,带动着脚下铁链子哗啦啦直响。
宋三郎自报家门,“东城宋家,宋文远,依照辈分,你当叫我一声表叔。”
徐正元听父亲说起过自己那位姑太太的事,家住东城,姓宋,又要叫表叔,他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山穷水尽亲戚朋友们退避之际,竟然是宋家的人前来探望他。
徐正元忙往前走了几步,一拱手,“正元见过表叔。”
宋三郎点点头,转身递了一锭银子给旁边狱卒,足有十两。
前面给牢头的钱是给牢头的,现在给狱卒的是给狱卒的,甚至狱卒因为直接看管犯人,给的还要多一些。
天字一号牢关押的都是犯案的官员,谁家能缺了银子,这些狱卒的胃口早就被养叼了,给得少了,还不如不给。
银子一入手,
那狱卒脸上便乐开了花,“大人有何吩咐。”
宋三郎道:“来的匆忙,劳烦帮忙买些酒菜回来。”
“得嘞,小的这就去,您二位慢慢聊。”
打发走了看管狱卒,宋三郎朝徐正元开口道:“长话短说,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现在你需把前因后果细细与我道来。”
听闻宋三郎此言,徐正元情绪激动起来,“表叔……”
宋三郎道:“先把案发那日之事,以及案发前几天发生的任何事,不要有任何遗漏地告诉我。”
徐正元知道眼前的表叔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不住他就真完了,努力回忆起当天之事……
一直到天色擦黑,宋三郎才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刚才一番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