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临安百姓绝无生理,这些都是我保护子民——” 但他也不能就在这个地方干等着,坐视天祥等人从容退兵。 张珪目光一扫,见城头尸横遍地,满是义军们倒下躯体,忽而灵机一动:“把他们都丢下去,堆出一条路来!” 元兵令,纷纷开始抛尸,集中在一处,不时就堆叠成了高高一座小山,正好与城头平齐。 “都随我杀!” 张珪倒挂绳索,从城头踩着尸山一荡而下,厉声道:“一举剿灭叛军,就在今日!” 骏马在身追随,一跃疾驰而下。 张珪全身浴血,落到地面,翻身上马,如一道锐利惊电般飞快地冲到了临安城外,快只见残影。 元兵们有样学样,紧随。 潮向着临安城方向动荡,许平虏军人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踉跄裹挟到了正在冲锋元军面前,未有反抗之机,就被轻而易举地斩杀。 即在潮水中暂时稳定下来,也已经被彻底冲散,割成一段一段,狂涛奔流成天堑,仿佛不可逾越。 出城疾驰元军趁机一重重包围了他们,无论如何左支右绌,都难冲出。 于谦本拟率军张千载部汇合,这时见情形,根本找不到张千载在何处,只能自行留下,选择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先生快走!” 他拔剑唰唰解决掉了过来几个敌人,一头,发现天祥不见了。 于谦:? 这一惊非小可,他开始四处寻找,但紧急搜索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反而自己也被巨浪拍到一边,与麾下众人失散。 四望皆是银涛滚滚,深波吞日,半个熟悉人影也瞧不见,唯有血色在水流中不住地蔓延。 他一低头,忽见平虏军旗已经在浪花冲刷下,轰然倒下,一路随波逐流地漂浮向远方。 年少时在钱塘观潮,曾见过站在潮头、手持红旗弄潮儿。 于谦心中一动,捡起了那支旗帜,擎在手中,高高举起,一步迈出,立在了风口浪尖。 虽然他找不到先生,但先生可来找他。 站在最醒目位置,先生就能一眼看到他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告诉所有人,平虏军旗帜没有倒下,一切希望都还在! 果然,平虏军众部远远地找到了旗帜,在苦战中,都是精神一振,竭尽所能向着于谦这个方向聚拢而来。 于谦站在最显眼位置,自然也吸引了元军最火力。 “都给我上,斩了他!” 有人在声怒喝。 但于谦正衣衫猎猎,立在最为凶险浪之巅,四面皆是水墙翻涌,纵横奔走若云雷,落在他肩头泠泠迸溅如碎玉。 不谙水性北地元兵们冲锋了几次,都被巨浪狠狠拍打了去。 如三番五次,折腾七荤八素,元兵们转头再看独立潮头,一力擎旗于谦,眼中已经充满了敬畏之色,如见天人下凡。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让主帅张珪上前来。 张珪沉默着,拉开弓弦,一下对准了于谦。 于谦感觉到一股杀意将他锁定,在一片雪浪汹涌中,首看去,手中仍旧高举着旗帜。 “是你。” 两年不见,张珪宛如脱胎换骨,眉目间欢快稚气尽去,只有一片寒凉曲折,如夜幕下幽幽泛着银泽深海。 二人遥遥相对,在这一刻彼对峙,目光交错如刀。 在这种亘古沉寂中,风涛席卷,张珪忽而开口:“你知道我老师是怎么死吗?” 于谦没想到他一上来忽而问起这个,怔了一下:“怎么死?“ 张珪冷冷地看着他:“是因为变法!” “那天与你从白鹭洲来,我心中困惑难解,就去问老师变法究竟是怎么一事,到底该不该变法。他很担心我变法不善终,但他从来不阻止我做任何事,所就说把一切都教给我。” “来,我父亲去世,他更加担忧,生怕我入朝孤立无援,又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负,就不断地写书,把他认为一切未来可能上都写在里面,留给了我。” “短短数月时间,他一个重病之人,居然为我写了数十卷,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 “他身体一向不好,又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