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外,朝廷还在山海关征收商税,自中土出者,山海关收六分,辽东四分,自辽东入关者,辽东收六分,山海四分。 而走海运,进出辽东商品和运河粮船一样,都是通过夹带的方式进行,只需要给漕兵一定银钱就可以。 虽然裕王没有明说,但是对于海运甚至海贸也很是期待。 不明说,那也是因为考虑到嘉靖皇帝的态度。 而在这次酒席上,魏广德也大致打听出户部对此的看法,那就是只要辽东农业丰收,不再需要内地粮食接济,确实可以考虑不通过海运输送粮食,不过只要辽东粮荒难题不解决,海运就不能断。 而兵部的态度,则是比较保守,或者更应该说是保守派中的少壮激进力量。 出于安全考虑,兵部其实一直都是反对开海禁的。 本来兵部每年可以拿到的资源就不多,还要紧着九边都稍显不足,自然也没有太多力量投入到海防中。 海运济辽,是逼着兵部从不多的经费中抠出一笔银子给登来水师新置了一批战船用于保障航道的安全。 辽东,面积虽然广袤,可在大明朝的行政区域划分上却并不是独立的区域,一直都是并入山东布政司管辖,但是又在辽东推行的是军镇模式,也就是军事管制。 明初时,朝廷对辽东极为重视,洪武、永乐两朝曾多次向辽东迁徙百姓,然而由于当时的辽东尚未全面开发,生存条件极为恶劣,因此少有百姓能够真正扎根于此,移民政策收效甚微。 实际上,站在明朝政府的角度来看,对辽东实行内地一样的统治其实并不合算,由于当地基础条件太差,整个辽东也无法给明朝带来多少税收收入,但统治成本却极高。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明朝对于辽东除了军事层面的重视外,在民政方面的重视程度并不高。 而朝廷对辽东在军事方面的看重,更多也是为了从东北方向对北元形成包围态势。 随着洪武、永乐年间的多次北伐,北元已经彻底崩溃,到了仁宣年间,鞑靼和瓦剌忙着争夺草原统治权,已经很难再对明朝构成威胁,辽东的战略作用开始明显下降。 到了嘉靖年间,蒙古俺答汗部的崛起虽然对大明再次构成威胁,可是出于财政难题,朝廷也很难重现明初那样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对蒙古草原进行征伐,对辽东的态度也很是摇摆,已经无力再次提高辽东的军事力量。 对整个北方的土地,一直延伸到北冰洋的广袤西伯利亚地区,魏广德当然知道战略价值巨大,特别是那里无比丰富的资源。 可是面对残酷的环境,连辽东都无法让汉人扎根居住,继续往北扩大地盘自然就是奢望,没看到女真族这些北方的民族都被逼着南迁,在明朝边境地区祈求一块生存的土地。 没法建立城镇迁移百姓,仅靠时不时派出一队精兵进行巡逻,这样的统治其实根本就不起作用,没人会信服你所主张的领土权利。 现在还是弱肉强食的状态,你要控制一片区域,就必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统治,比的还是拳头。 别人来了,你要能把人赶走,这才是你的领土。 要是你打不过人家,那你就只能放弃。 现在的海外,欧洲人掀起的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直接把新发现的大陆给瓜分完毕。 但是瓜分完了也不是就成为既定事实。 实际上,在未来为了争夺这些殖民地还爆发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争。 直到英国人确认了霸权,这样的战争才逐渐减少。 在魏广德看来,自己插手辽东的商业,是在给迁移过去的百姓创造机会,让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一些。 辽东百姓生活富足了,他们才能安居乐业。 到时候裕王上位,自己就可以试着再提一提这事儿,再次迁徙一部分百姓去辽东,不断向北扩张地盘,稳扎稳打,慢慢的吞噬那片土地。 要是贸贸然跑去遥远的北方某地建一座大城,人口吸引不过去,士卒都不会愿意去,到时候必然又会有无数军户逃亡。 现在的北方,真的是让人没法活,生存条件太难了。 你要保持这个大城的运转,那就只能是海量的投入,但是大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钱财用于向北方的领土扩张。 即便是往北,除了皮毛、山货外,在这时代还真的没有太多有利可图的生意,还要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转运物资,实在是得不偿失,无怪乎裕王都对北方都生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即便是魏广德丢出开疆拓土的理由,依然无效。 即便是在后世,辽阔的西伯利亚地区,开发的面积依旧有限,实在是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