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定罪的旨意还未下来,谭絮在狱中咬舌自尽的消息就传入誉王府,苏蓁愕然,愣了许久才发现面前几人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勉强一笑:“我没事。”
慕容景行心疼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永远不要掩饰自己,无论难过还是开心,我都会陪着你。”
孙淳风接口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聂星云眉头紧锁,亦认真道:“风叔说得对。”
苏蓁莞尔一笑:“瞧把你们紧张的,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听说她嚷着要见萧瑜父子,萧瑜最终独自去狱中见了她,可能说了什话才让她萌生去意……”
孙淳风有感而发:“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走到这个地步可真是莫大的悲哀。”
苏蓁眼睛酸涩,看向慕容景行,后者深情回视:“世间百态,千人千面,一切自有缘法。”
近日边疆战事缓和,朝堂上亦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然而京中却出了桩风流案子,惊动了京师女神捕周少桀。原是户部尚书崔淮家的五公子崔宇扬被江湖上臭名远扬的一树梨花给不可描述了!
周少桀什么案子没见过,听闻此事只觉大快人心,那崔淮仗着自己是齐王老丈人,平日里常常针对父亲不说,私底下的肮脏龌龊事更是不少!如今怕被人知道此等丑事,对巡捕司施压,他崔淮不想让人知道,她就偏要放出风声,弄得人尽皆知才好!
一夜之间,崔宇扬的事传遍京师,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不议论纷纷,崔家脸面丢尽,成了众所周知的笑柄。
“哎,你们听说了吗,几日前崔五公子被一树梨花给压啦!”
“崔五公子,可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崔宇扬?”
“正是正是!”
“真是活该!那个什么梨花……”
“是一树梨花!我听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采草贼,专干偷人的事。”
“啧,好家伙,我只听过采花贼,没想到还有采草贼!”
“那是你孤陋寡闻……”
“这么说来,那个梨花算是干了件好事啊。”
“那可难说……这种事男人也不吃亏吧!”
“不吃亏但丟人啊,何况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众说纷纭,越传越离谱。
年节转瞬便至,苏蓁带着茗心准备出府备点年货,一上街便被一名小乞儿塞了张纸条,说是一位漂亮姐姐让他送来的。苏蓁心下了然,边让茗心打发些铜钱给那小乞丐,边展开纸条一看:
一别许久
甚是想念
盼与苏郎一见
再续前缘
凤儿于醉月楼恭候大驾
苏蓁将纸条收入袖中,对茗心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去去便回。”
“王妃,这……”见苏蓁变了脸色,茗心只得闭嘴,眼看着苏蓁离去。
位于京师黄金地段的醉月楼,门前车水马龙,客商云集,苏蓁刚进门便有人来为她引路,她跟着小二拾级而上,直上五楼,至一道门前才停下脚步。
小二敲门:“客官,您的客人到了。”只听屋里头的人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小二应声离开,苏蓁推门进去,见里头那一身男子装扮的人正玩世不恭地笑睨着自己,虽易了容,可苏蓁对上她的目光便认出来,这不正是如今被全城通缉的一树梨花么。
苏蓁反手关了门,自顾坐到她对面,见桌上酒菜齐备,她挑眉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真是老狐狸啊,海捕文书满大街都是,谁能想到你在这儿啊!”
秋明凤得意一笑:“这巡捕司画师的作画技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且那所谓的什么盛京第一女神捕,纯属浪得虚名。”
苏蓁给自己斟了杯酒:“我劝你别小看对手,她若铁了心要抓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挖出来。”
秋明凤玩着嘴唇上贴的两撇假胡子,不以为然道:“嘁,能抓住我的人除了你,当世无第二人,谁让人家的心在你那儿呢,你却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苏蓁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喝了口酒:“说吧,为何突然跑到京师来,难不成江湖上的世家公子们已经玩够了?你这回招惹的可不是简单人物啊!”
秋明凤嗤笑:“人家这还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嘛,何况这算什么,如果皇帝宝座上是个俊美的少年郎,我也敢进宫偷香窃玉。”
苏蓁正要说话便闻门外有人道:“好个大言不惭!”
秋明凤瞪着苏蓁,脸色一变,后者摆出无辜的表情:“我说了让你别轻敌。”
秋明凤咬牙,准备脚底抹油,门应声而开,周少桀鞭子一甩,迅如闪电般缠上秋明凤的腰,秋明凤勾唇一笑,她不欲恋战,一招金蝉脱壳挣脱长鞭便要跑。
周少桀眼疾手快,长鞭一晃便将窗户给关上:“不用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