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吧。”
陌浔垂眸,姿态谦逊:“太后明察,臣确实为此事而来,曹鸿此人行事不端,纵容下属行敛财之举,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惹得百姓怨声四起,不仅如此,他还搜寻各种玩乐之物献与陛下,陛下尚且年少,心智不成熟,不能分辨是非,为此荒废学业,切不可长此以往,还请太后出面严惩。”
“太傅应该知道,曹鸿现在还动不得,你说的这些,哀家自是知晓的,他也在朝多年,树大根深,急不得。”
“微臣明白,但不可再放任不管……”
她声音微冷:“哀家自有主张。”
陌浔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太后是不想动他吧,你明知他对你……”
回过神才觉失了分寸,可覆水难收,只得在心中默默哀叹,他一向处事冷静,从容有度,在她面前却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波动。
“太傅是在教哀家做事么?”赵太后目光微深:“一年前,太傅与哀家说的话到如今还记忆犹新,言犹在耳,既然已将往日情分彻底抹杀,且太傅已有娇妻美眷在怀,往后莫再说些有失身份体统的话,以免徒增误会。”
陌浔心口狠狠一痛,只觉苦涩难当,勉强收敛好心情才道:“太后教训得是,臣逾越了。”
她没有漏看他的表情变化,也感知到他起伏的情绪,却只淡声道:“如今慕容景升登位,对我们百般不利,此人能谋善断,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我西魏的国力远不如大楚,往后还要仰仗太傅运筹帷幄,谋求出路。”
陌浔已恢复清冷之态:“身为西魏子民,守护国家是微臣的本分。”
“如此甚好。”她闭上眼,伸手揉着额际:“哀家乏了,若无他事,太傅便去吧。”
见她闭着眼,陌浔将目光落在她白皙光洁的脸上,贪看着她的模样,在心里默唤了一声她的闺名,终于收回不舍的目光:“臣告退。”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赵太后缓缓睁开泛红的双眼,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陌浔,我知你不愿看我变成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但你明明知道,我这一路走来都经历了什么……
如今我大权在握,谁也不能再将我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陌浔,对不起,你心里那个天真善良的姑娘早已死在那场蓄谋的大火之中……
片刻后,她擦干眼泪,整理好仪容,依旧是那纵容华贵,睥睨万民的西魏太后,对门外的女官道:“歆儿,摆驾奉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