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小姐有心了,王爷已然大好。”苏蓁双手一拱:“苏某便不打扰小姐游园的兴致,告辞。”
“苏姑娘请留步!”袁落英失态急喊。
“何事?”苏蓁习惯性地挑眉,这姑娘果然按耐不住。
“我……”袁落英绞着手帕,粉面含羞。
见她这般扭捏之态,苏蓁很是受不了,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道:“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袁落英咬唇一笑,娇羞无限:“我听闻殿下病了,便盼着能去探望,可一直未得机会……”
瞧她欲言又止眉目含愁的模样,男人看了怕是骨头都酥了!苏蓁难得动了些恻隐之心,这小姐也是个痴心人,一连多日都去慕容景行院外头守着,却连门都没进过。咫尺天涯不过一墙之隔,墙里墙外便是两个天地。
袁落英握紧了拳头,美目微湿,含着期许的眼神:“苏姑娘可否让我见见殿下,落英感激不尽!”
“这……”对上她希冀的眼神,苏蓁竟不忍一口回绝。
这一迟疑便见那袁落英凄凄哀哀,立时梨花带雨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苏蓁最怕见人淌眼泪,尤其还是这般我见犹怜的女娇娥,她下意识地皱了眉,只想赶紧遁去:“别哭了,我答应你便是。”
心软要不得,这是她师父常挂嘴边的一句话,苏蓁一直深以为然,奉为金科玉律,多年来怀揣一颗铁石心肠恣意妄为,何其潇洒自在!但苏家人顶天立地,重诺守信,既然应承了便断无出尔反尔的道理。
这日用过早膳,苏蓁便寻思着如何把人弄出去,是以便对慕容景行道:“王爷,我瞧您病情大好,不如去园子里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转换一下心情,对您的身体当是大有助益!今日天朗气清,日头明媚,漠负好时光啊。”
慕容景行自是欣然应允,孙淳风与聂星云不放心,也一同跟着去了。
慕容景行走在前头,大病初愈的脸色依旧苍白,消瘦的身子似能被一阵风刮跑,苏蓁怕他走路不稳,没准一颗小石子儿都能将他绊倒,是以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后,眼睛盯在他身上是片刻都不敢离。
他忽然唤道:“绾绾……”
苏蓁应声:“王爷何事?”
慕容景行摇头,语调微颤:“没事,就是想唤你……知道你在身后,我便安心了。”
如此猝不及防的话语,苏蓁听得鼻子一酸,连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一抹淡粉色的俏丽身影娉婷而来,至慕容景行跟前端庄行礼,眉眼低垂着,似不胜娇羞,倒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慕容景行不置一词,回首看了眼苏蓁,眸色一沉便继续前行。袁落英委屈地红了眼,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苏蓁抚了把额头,疾步跟了上去,孙淳风抚着胡须,眼底洞若观火。
聂星云面无表情,瞅了两眼失魂落魄的袁落英,一本正经道:“我子衡哥哥不喜欢吃你这盘菜。”
袁落英一脸懵然。
孙淳风虽觉不妥,却很不厚道地想笑,“张某不是李某的菜”是苏蓁的句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这小子竟活学活用至此,却也相当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