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可今天却突然被强拖硬拽,拉到了陌生的路口。 所有人都非要叫他选一条道出来,他茫然、紧张、害怕,不知所措。 其实早从前些日子开始,他就觉得鹤哥儿变了不少,好像突然就是个大人了,有点陌生。可爹娘却说,那是因为家里没人了,一个孩子顶门立户,就非长大不可。 秦山也心疼那个小弟弟,又觉得他不像一般孩童那样瞎胡闹,所以总爱带他玩。 可今天的事…… 秦山第一次生出名为惭愧的感觉,这感觉令他陌生,令他惶恐,担心对方真的会跟父母说的一样,同自己生分了。 冬夜寒冷,身体离开热炕没多会儿就冻得慌,秦山赶紧又躺回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 唉! 罕见的忧愁充斥在秦山心头,他有些烦闷地翻了个身。 可若叫他去读书,又实在太为难了些。 家里这样穷,也供不起一个读书人吧,鹤哥儿说的,读书可费钱!自己又没有鹤哥儿那种写话本子挣钱的本事……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秦放鹤竟真的没来找过自己,秦山有些慌了。 鹤哥儿是不是生气了? 难不成他当真要与我生分? 次日秀兰婶子一睁眼,就见昨儿还使犟的幼子竟早早爬起来,悉悉索索穿衣裳。 “大清早的,你干啥去?” 秦山不回头,可露出来的耳朵尖似乎有些红。 他含含糊糊道:“给,给……逮……” 他没说完,挠挠头,扣上帽子一溜烟儿跑了。 炕头上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 秀兰婶子挪到窗户根儿下冲外喊,“带着红布头!别太远去,抓不着也早些回来,鹤哥儿不缺那口兔子肉!” 外头秦山一个趔趄,口袋里的弹弓都差点掉出来。 他臊得慌,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分明啥都没说,他们咋知道我要上山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