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在视频结束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们原本已经算是得出了这场听证会胜负的结论了,但现在这忽然杀出的新的证据实在太过震撼人心,让他们不得不强行中止了准备宣布判决结果,仔细地沉思这次听证会到底该以怎么样的判决来收尾。 “这里学员管理团队严肃声明一下,该PEC的拍摄者并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这次战斗甚至任务中没有出现任何伤亡。”芬格尔立刻站了出来环视陪审团和旁听席。 “是啊,可这次任务本该出现一例死亡的。”安德鲁淡淡地说,“那只四代种。她本应该被程霜繁杀死或者捕获,但很可惜的是她逃了。我们的‘S’级,林年同学亲手为她保驾护航,阻截了UII小队的抓捕,重伤了前来收官的UII小队队长程霜繁,放走了这只原本势在必得的纯血龙类。” 邵南琴回头看向格栅后的林年,林年侧开视线没有看她。 “保护纯血龙类,背叛秘党同胞,破坏任务行动。”安德鲁说,“以上这些都是林年最近期所做的事,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阵营上不能容忍的偏移!铁一样的事实,纵容龙类逃串,甚至有可能与龙类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调查组有理由怀疑他已经背...”溔 “调查组有理由怀疑‘S’级学生林年因为血统精炼技术的过度使用对其精神的巨大影响,思想觉悟出现了偏移,对龙类产生了不该有的共情效应,遂调查组正式提出对林年留校察看,押送审讯部进行心理考察的申请。”帕西·加图索忽然站了起来,用略微盖过安德鲁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副校长和芬格尔都抬头看向帕西·加图索,有些诧异。 他们诧异的不是帕西忽然抢话,而是诧异帕西·加图索要求的判罚居然如此的...轻飘飘? 帕西和安德鲁隔着调查组的长桌对视了几秒,帕西主动挪开了视线,面色平静。 他走出了调查组的桌后,接过了发言的权柄,继续以平静的声音向听证会陈述,“在此次行动中我们的证人受到四代种的精神蛊惑,参与了帮助四代种逃亡的行动。” 帕西走到了邵南琴的面前,直视她的双眼,“邵南琴,你是否参与并帮助了那只纯血龙类,你名义上的妹妹,邵南音的逃亡计划。” 邵南琴看着这个金发绅士的意大利男人,轻轻点头回答:“是。”溔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 “‘S’级学生林年,在邵南音逃亡之前是否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是一只四代种的纯血龙类?” “是。”她回答。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 “那么,林年是否也知情邵南音为纯血龙类,并且在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加入这个逃亡的计划,并且承担了里面最为重要的角色。”帕西声音低沉。 旁听席里楚子航、苏晓樯和夏弥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这是在诱导邵南琴坐伪证! 最致命的是这份伪证极为特殊,因为就事实上而言的确就是林年放走了邵南音,这是无法辩驳的事情吗,如果作为证人的邵南琴在这种时候咬死林年是和她们一伙的,那么这份伪证几乎无法被证伪!溔 邵南琴张了张嘴,她该回答了。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她作证,说出事实的同时增添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那么代表校董的帕西承诺他,邵南音的追捕计划将会被搁置,虽然秘党不会完全将之无视,但却一定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重新把视线聚焦在这只无关紧要的四代种身上。 所有人都凝视着邵南琴,等待着她的回答。 邵南音开口,准备回答,但这个时候有人比她先一步说话了。 “邵南音是我放走的。”林年淡淡地说道。 听证会陷入了长达数十秒的死寂,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学生会少女舞团们的发丝在肌肤上滑动的细腻动静,每个人都怔怔地看着格栅后的林年,有些不可置信对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是的,校董会指控他是危险血统,控诉他是失控的,控诉他可能堕落成死侍。他会选择接受朋友们的支持,去据理力争,去站直在听证会上抗争到最后一刻。面对污蔑,他的朋友们不能接受他低头,所以他就把头抬起来了,死也不后退一步。溔 但有些事情,的确是他做的,并非污蔑和血口喷人。 他放走邵南音有自己的理由,帕西·加图索控诉他思想觉悟出现了偏移,对龙族的立场不够坚定了,这些都是事实。最主要的还是对方在这个档口忽然提出的过轻的要条件:将自己留校查看和带入审讯部进行心理调查,这一点他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这次听证会已经走到了他完全没有想过的程度了,现在的结果他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