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多困难, 论谁敌得过铁憨憨?易思月坐在街边绿化带旁,薅着一缕掉下的头发,递给易天:“知道这是啥吗?” 易天纳闷:“头发啊?” “不, 这是我的忧愁, 自打带着你找房子后它就咣咣掉。”从古至今,人都用青丝比忧愁, 易思月觉得如今, 她也算到这个地步, 能用一用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给那家小女孩说, 她奶偷偷给她堂弟吃鸡蛋糕?”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 基本视而不见, 毕竟是别人家事, 多管不仅讨不了好,还可能会变成他们乱战中的一员,搞不好, 甚至得被连累。 易天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直接嚷嚷得人尽皆知:“小姑娘, 我看你这奶奶很有点重男轻女啊, 吃你家的, 喝你家的, 那鸡蛋糕却连看都不给你看一眼,全进你那啥堂弟肚子里了, 你长大后小心点, 她搞不好会卖了你。” 靠,他这番话一出,简直是风云变色, 晴天霹雳,给人小姑娘吓得面无人色,哇哇大哭不说,还导致那小姑娘的妈和婆婆进行了一场世纪大战,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酣畅淋漓。 临出门前,被小姑娘瞪了眼的易思月看着那满地的瓷片,破锅,摸摸鼻子,由衷的在心内说了句对不起,觉得她自己来租房子可能更好些,别的不说,受欢迎程度应该比易天强。 可如今易天都带上了,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内心发酵了。 “能为啥啊,姐,你想多了。”易天挠挠头:“我就是觉着那鸡蛋糕挺香的,应该好吃,可惜那老太太都不让我靠近,我只能跟那小姑娘说了,她好说话,拿了鸡蛋糕,说不得能让我仔细瞅瞅,这样我回去就能做了。” “哪里知道她听完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我还觉着奇怪呢,姐,你说,我又没胡编乱造,信口开河,她咋还哭了呢。”说着舔了舔嘴:“就是可惜了那一地的鸡蛋糕呢。” 想起临走前那撒落在四周的碎屑,易天觉着浪费,太浪费,这要搁乡下,一顿藤条是少不了的,唉。 易思月一个趔趄,差点倒在绿化带上面,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已经面目扭曲,揉搓一把脸后,她才慢吞吞道:“你,那你,算了,待会儿,你跟去看下一座房子,不准再开口了。” 再让他张嘴,她觉得今天找不到房子是小事,更有可能被人按在公共厕所揍一顿,不过:“易天,要不,你回去,我来看房子?” 易天愣住,随即问道:“为啥?这也可以?” 有门,正常情况下,他听到这,肯定是反对,可如今他却说“这也可以”,证明他是能接受这个做法的。 易思月狂喜,只觉自己人生安全有了巨大保障:“可以,可以,我来看,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指定给你找个最好的。” 易天在家听爹娘,出门爹娘嘱咐他听大姐的,所以他想了想,答应了。 见他真走了,易思月浑身松懈下来,这回找房子应该会快些吧,她一定,一定要在今天找好,绝不能让易天再单独出门,不然她怕自己赔不起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照易天那样搞下去,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索性,这回她运气还不错,继续跑了三条街,经过四个巷子,转过五个街口,终于在离顾家四五千米远的文风街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房子。 “同志,你快进来,仔细看看,这房子,前年才刷了白,砌了的墙,连地上都是新装的水泥,可干净了,还有,你别看它只有两间,但加起来也有四五十平方呢,还有这旁边。”易思月随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这小房子跟旁边胖子的距离有点远,二三十米。 “这么大的地方,你搭个草棚,就能做饭了,这样,两间房子全能腾出来住人,一家四五口绝对没问题,挤一挤,七八口也能住下呢,还有,你别看这房子是在四合院内,但它前后都有门,一关上,你就是在里面大闹天空,也没人知道呢,多方便,说实话,要不是不方便,我都想把这房子留下来,给儿子结婚了。” 说话的女人嘬嘬牙,易思月看着,觉得她整个人都泡醋里了,不然咋说话酸溜溜的,面上也酸溜溜的。 不过,这房子也确实好,青砖灰瓦,两个房间,一大一小,还有个十几平方的院子,一个人住尽够了。 易思月前后上下观察一番,心下点头:“每个月租金多少?” 女人眼睛一亮,还想说什么,又马上咽了下去:“来了,来了,房子的主人来了,正好,多少钱她说,你们俩自己聊。” 原来她不是房子主人啊,易思月恍然大悟,朝一旁看去,被来人给惊了惊,不是来人,而是样貌。 这女孩长得可真漂亮,凤眼桃腮,身材姣好,穿着一身布拉吉,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