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你个头?方珍珍简直要被她搞吐血, 如果是半年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 乃至她全家都会跟过年一样,兴奋得找不着北。 这可是市长夫人的寿宴, 别说他们,就算公社领导都没资格参加。 可如今呢,她娘跟顾晴的矛盾, 是被她遍地撒钱给压了下去,但谁知道见面后, 顾晴那比鼻孔大的心眼会不会想起来作妖。 还有, 以往在胡阳大队,顾家好事坏事的晴雨表, 那都是方家来打的,为此,公社都高看她爹娘一眼。 如今公公让小汽车去接易思月, 傻子都能知道他对易家青睐有加。 两相对比,方家如何自处?岂不得成大家茶余饭后的下酒菜。 不,不行, 方珍珍摇头:“大嫂, 你爹要治腿,不得不来, 可我爹是大队长,七月中旬,正是稻谷抽穗时,他得在家看着才行。” 说完方珍珍松了口气,公公身为领导, 最是看重农忙生产,所以,他肯定会改变主意。 “这样,那就不用来了,反正你婆婆也不止这一次过生。” 这话说的,李淑芬郁闷了,难道她每次生日都能跟五十岁一般隆重?那不是放屁吗?本想好好借此让两个乡下的穷亲戚看看自家威势,也告诫他们打秋风不要做得太难看,谁知被顾爱国搅合了。 “你爹来不了,你娘也行。”反正不管哪个,能来就可,易思月可是准备了好大的惊喜,观众自然是越多越好,顺便镇镇方家那一群货,省得他们有事没事就把易家当手中的面团揉搓。 方珍珍这回没吭声,只看向要走的顾爱国:“农忙重要。” 丢下这句话,他便迫不及待上了楼,顾南要翻身了,他不去看着,哪能放心。 “妈。”见公公离开,方珍珍这才雀跃起来:“我爹娘他们来不了,但礼物都备下了,还希望您不要见怪才是。” 说完瞥了眼易思月,眼中情绪翻涌,李淑芬也看到了她这眼,但她没当回事,因为方珍珍这话确实说到她心坎上,不是因为礼物,而是送礼物的那种热闹,被簇拥的氛围,她实在喜欢。 “姐,不说这个,咱妈最近老嚷嚷着腰疼,你回去看了吗?”眼见易思月方珍珍两人间门波涛汹涌,自认受了易思月大恩的李轩昂毫不犹豫顶上。 “有这回事?”李淑芬果然急了起来,甩掉方珍珍就拉着李轩昂去一旁说话了,段眉眉见状给易思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到一旁,躲开两人。 易思月哭笑不得,她虽不怕李淑芬找茬,况且如今这事,她对方珍珍不答应还有后招,但即便如此,心中还是对他们生了些许感激,这两人倒是有眼色,会来事。 眼看拱火就要成功,却被一波突如其来的大水冲灭,方珍珍气得直磨牙。 这两货的眼睛难道是长着出气的?脑袋长着好看的?难道不明白顾南必死,以后顾家是顾北和她的,别说他们,就是顾晴,也得看两人脸色过活,所以为什么,打断她的好事? 莫非,是因为易思月误打误撞赶走了顾晴?方珍珍灵光一闪,想起方才顾北舅妈的喜形于色,还有顾晴多次都进不去文工团的经历。 是了,肯定是这样,没错,她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自己也该在顾晴坚持进文工团时,努力劝劝她,失败,也是顾晴不识好歹,反而自己,搞不好会跟那两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现在好处全让易思月捡了,方珍珍站在客厅中间门,望着那两人对她的关心呵护,委屈不已。 还有公公,他不是一直嫌弃易思月小学没有毕业,不会读书,既没有脑子,也没有思想,还说她的话当空气就行。 如今居然会听易思月的建议了,甚至还打算照做? 他是不是记忆被鱼吃了?脑子被狗吞了,否则怎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 方珍珍的忿忿不平,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乎,李轩昂一心想笼络住易思月,对李淑芬下了死力气安抚。 易思月在一旁听着他从那些年我们一起吃过的蚂蚱到如今餐餐都少不了的红烧肉,从那些年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到如今只能渐行渐远。 一字一句,一行一列,无不在诉说着两人曾经的姐弟情分,听得李淑芬脸色越来越软,眼睛越来越红,丝毫想不起她方才要干啥了。 易思月登时对他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还以为这人是靠油嘴滑舌拍马坐上副厂长位置的,没承想,手上还有两把刷子,这嘴皮子,滑得她都能在上面溜冰了。 而段眉眉也不甘落后,开始给易思月普及文工团演出细则,争取不让她成为看表演人中的笑话。 这么一聊,差点昏天黑地,最后还是易思月瞧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