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两人直直对视,足足有五秒钟。 “哈,居然试图挑拨唯一的一对璨星父子,”泰尔斯咧嘴而笑:“你难道不知道,我之所以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着陛……父亲而得的吗?” “这不是挑拨,是真心诚意的提议与邀请。”独眼龙神色不变,语气认真: “我们所畏惧、厌憎的,并非璨星,也不是你——我们的恩怨跟王国比起来,狗屁不是——而是你的父亲。” “铁腕之王。” 泰尔斯目光灼灼地看着独眼龙 “你以为‘新星’是为什么而组建的?你以为亚伦德的行为,真的只是因为私人的仇恨与不满?”廓斯德前所未有地严肃道: “这都是领主们为了自保!为了存续我们开国至今的家族……” “够了!” 泰尔斯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开玩笑,这种程度的挑拨…… “我只看到你们苦苦逼迫着横遭灾难的王室,逼迫着父亲,”泰尔斯冷冷地道:“质疑我的身份,阻挠我应得的权利……” 但独眼龙脸色一变,满面怒容地,高声打断他! 只听他说:“小鬼!如果你只听得见拥王党人给你描绘的,悲情国王和坚毅王室的故事——那你干脆把自己的双眼挖掉,只留耳朵就好了!” 泰尔斯愣了一下。 独眼龙轻呼几口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太小看你的父亲,太小看铁腕之王,太小看他给予星辰上下的恐惧了。” 廓斯德缓缓地道: “自血色之年后,凯瑟尔越来越霸道,几近疯狂地攫取权力。” “从扶立一个只能倚靠王室威信生存的刀锋领女公爵,间接控制西南两大家族——控制王国西南出海口的食人鱼和最富裕的朝阳花。” “到他破格延揽‘三名帅’,建立规模惊人的王室常备军。” “再到削弱各大领主的中央税法案,定时征召法案,和大量产生新贵族的边郡开拓法案。” “以及他最喜欢用的国是会议——用成千上万的民意来迫使领主们就范,向王室交出权力,荒漠战争如此,王位继承也是如此,领主们联合发声的高等议会形同虚设,决策时只听得见国王的声音,和广场上的欢呼。” “他甚至想插手六豪门和十三望族的继承。” “就连两年前凯文迪尔的家族内斗,都有他的影子在。” 泰尔斯内心一凛。 这是……什么? 廓斯德阴着脸道: “你以为,当国战在即,却无人肯为国王出兵——真的是我们不顾星辰的死活吗?” “你的父亲,和他的手腕,都太可怕了。” “任他施为上二十年,我们十九家贵族从权力、财富、地位到人民和领地,都会被吃得干干净净……或者臣服,或者毁灭——星辰将重回帝国之制!有这样的国王在,我们怎么能不恐慌,怎么能不反抗,怎么能不全力自保?” 廓斯德单目冒火,压迫地向前一步: “你看到了……北境被逼反,刀锋领几成王畿,南岸领因家族斗争元气大伤,东海领吓成了缩头乌龟,西荒借着西部战线的重要性勉力自保,”他眼神严厉而肃穆:“而崖地领,不想坐以待毙。” “新星利用埃克斯特的力量,来遏制凯瑟尔的王权——已经是我们走投无路之下,除了起兵举义外,最后一着了。” 廓斯德咬紧牙关:“我们没有成功,这是小事……” “但如果凯瑟尔继续一意孤行……” 泰尔斯震惊地望着崖地公爵。 这是他听到的,关于星辰现状的另一个版本。 远远不同于基尔伯特给他灌输的版本。 “血色之年改变了他,凯瑟尔正像一个真正的帝国皇帝那样,”廓斯德声音凄厉:“想要宰制这个国度的一切。” “他把每一个领主都当成敌人,打压算计从不留情,把星辰当作他一个人的马车,马鞭马刺毫无节制……” “可利用者即为筹码,不可利用者则打压清除,顺其者昌,逆其者亡。” 泰尔斯紧紧皱眉,想起国是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几位伯爵对于国王权力的质疑。 “这不是什么好事,无论对我们领主,还是对璨星,抑或对整个星辰……” “这个古老的国度,再这样下去,迟早要酿出大祸!”廓斯德咬着牙,单目如电: “你即将前往埃克斯特,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能让你从另一个角度,看到另一个星辰——看看北风与龙的儿女们,是怎么看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