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啊。 说到底,伦巴都没有理由要杀我。 那为什么…… “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普提莱缓缓道:“无法回头。” 泰尔斯轻轻点头。 “您就是泰尔斯殿下?”图勒哈远远看见了泰尔斯。 “在下罗姆·福德·图勒哈,”灰盔的骑士一边警惕地看着阿拉卡,一边缓缓道:“查曼·伦巴大人邀请您与他一晤。” 泰尔斯叹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黑沙大公……我本以为他会更友好一点,”泰尔斯环顾了一圈,看着地上的焦尸和遍体鳞伤的士兵与使团成员,强忍着心里的不满:“而不是在杀了我们大半的人之后,再假惺惺地提出邀请。” 图勒哈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断龙要塞。 “如果您有任何意见,大可以向大公本人问询,”火炙骑士在灰盔下的眼神锐利而深刻:“我只负责将您带到他面前。” 泰尔斯咬着牙呼出一口气。 正在此时,满面狰狞的阿拉卡大步流星地走向图勒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埃克斯特人?” 王国之怒语含怒火。 “你就算了,阿拉卡,回去吧,”图勒哈看着眼神不善的王国之怒,调转马头:“大公不欢迎你……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卫队。” “你只是来护送王子的,不是么?” “伦巴不欢迎我,开什么玩笑?”阿拉卡恶狠狠地道:“他的哥哥死在他手上,他的父亲则死在我手上——有这样的共同点,我们应该很聊得来才对。” 泰尔斯眉头一皱。 “尤其是,我杀了他那么多士兵,他也杀了我这么多士兵……”阿拉卡寒声道:“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战斗已经结束,你无法改变它的结果。”图勒哈毫不在意地回答,仿佛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挑衅:“战死的亡者固然值得纪念,但生者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你们的使命是什么呢?阿拉卡?” 阿拉卡低下头,看着不远处一具焦尸被绑上临时制成的拖索,拳头越捏越紧。 “你们打得很勇敢,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图勒哈冷冷地看着他的对手:“你该庆幸,我们没有趁机劫夺不动弓。” “怎么不试试看?”阿拉卡凶悍地抓起不动弓,把其中一端立在雪里:“反正你也带了那把刀,不是吗?” “终有一天,我会的,”图勒哈目蕴精光,他摇摇头:“但不是现在。” “终有一天,”他缓声道:“我们会清算彼此所有的血债。” 阿拉卡死死地盯着他,发出令人不安的冷笑。 “殿下?”图勒哈没有再看阿拉卡,他在马上微微点头,随即向军营的方向伸手。 泰尔斯看了看普提莱,后者给了他一个支持的眼神。 “我想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是吧?”泰尔斯看着灰盔骑士,后者对他微微一笑。 “好吧,”泰尔斯看着狼藉的战场,吐出一口气,向前走去:“我们去看看这场欢迎仪式的主办人。” 泰尔斯看着表情难辨的阿拉卡:“谢谢您,穆男爵。” “还有你的……王国之怒们。”泰尔斯犹豫着补充道。 阿拉卡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卫队收拾着战场。 泰尔斯叹息着低头,他转过身,向着军营走去。 普提莱第一个跟上泰尔斯,怀亚和罗尔夫紧随其后,埃达则看了看四周的尸体,走到队伍的后方。 威罗搀扶着杰纳德,拉蒙则在几个士兵的推搡下,不满地跟上。 “孩子!” 泰尔斯惊讶地回头, 只见在雪地上,阿拉卡低下头,把不动弓插回自己的背上。 “我手下的士兵们,包括你的使团,都死了一多半,”王国之怒默默地道:“只为把你送到这里。” 阿拉卡·穆抬起头,眼里尽是泰尔斯读不懂的情绪: “别让他们白死。” 泰尔斯一怔。 但王国之怒已经转身。 阿拉卡抓起一道绳索,拖着四五具士兵的遗体,头也不回地向着来路走去。 他身后跟着仅剩的怒火卫队,以及被他们绑着绳索拖动在雪地里,或完整、或残缺的战友遗体。 背影落寞。 ———— 埃克斯特人的军营显得狂野而粗糙,营墙由从旁边的大针林伐来的树干简单搭建而成,士兵休息的帐篷则用粗树枝搭起,但相比之下,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