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了黑沙大公的继承权。” 泰尔斯感觉到小滑头抓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当他对着整个宫廷说出努恩的要求,当巨龙与星辰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时,”莫拉特的话继续传来:“先王扣押了那位埃克斯特的来使——黑沙领继承人的身份,想必很适合作为战争的筹码。” 泰尔斯微微捏拳,伦巴在马车里所讲述的那个故事,截断在他出使星辰的那一天,但王子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在黑先知的口中听见后续。 只听黑先知继续道:“但是,一位睿智的殿下在结合秘科的调查后断定:龙霄城的目的就是借我们的手来处死查曼·伦巴——努恩王大概很痛恨他这位弑兄的亲外甥。” 泰尔斯眉心一动:睿智的殿下? “于是,一番秘谈之后,查曼·伦巴在属下的‘营救’下成功‘脱困’,”黑先知发出糁人的笑声,仿佛很享受这段回忆:“米迪尔殿下告诉我,他从那位年轻的伦巴伯爵眼里,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米迪尔·璨星。 泰尔斯从回忆中抽取出这个名字:先王长子兼王-储,他的大伯。 “不同寻常?”泰尔斯眉头微蹙:“你是指伦巴对努恩七世,对沃尔顿和龙霄城的憎恨?” 黑洞里传来莫拉特不辨情绪的冷哼,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讽刺。 “古往今来,埃克斯特的每一位大公都憎恨坐在共举王位上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沃尔顿也不一定是伦巴,”黑先知嘶哑地道:“但为何独独是查曼?我想,米迪尔殿下有自己的理由。” “一颗种子就这样埋下,在暗中生长十二年,”莫拉特似乎在感慨:“尽管米迪尔已经看不到了。” 泰尔斯神经一紧。 “等等,秘科和伦巴的联络从十二年前就开始了?”第二王子惊愕地抬起头:“那一开始,你们为何不阻止他刺杀摩拉尔的阴谋,阻止两国的战争危机?还有断龙要塞……” 他的反应被黑先知打断了。 “联络?您误会了,”黑洞里的嘶哑嗓音哼声道:“伦巴一直是独立而自由的,秘科既没有收买也没有控制他:那是最低效的手法。” “这是默契。” “我们在长达十二年的时间里不相往来,彼此视若无睹。” “但当时机到来,我们便从蛰伏中共同睁眼,在无边的黑暗里看见对方。” 黑先知的话语越来越冰冷,那一刻,泰尔斯甚至觉得,黑洞的那一头,是一只捕食的凶猛野兽。 不,是一条毒蛇。 昏暗的牢房里,泰尔斯怔怔地看着拉斐尔手上的那个黑洞,一言不发。 他的对面,科恩长长叹出一口气,脸上现出不豫之色。 “该死的阴谋。”警戒官低声嘟囔道。 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在听着黑先知的话: “自从殿下您的身份确立,特别是您在断龙要塞下遇刺之后……” “伦巴和佩菲特试图打破沃王位垄断的阴谋暴露了,”黑洞那头的莫拉特发出阴冷的笑声: “秘科就知道:时机到了。” 泰尔斯轻咬下唇,吐气开声:“你们从那时候起,就知道是佩菲特干的了?也知道伦巴的计划了?” 黑先知冷笑一声,却并不答话。 回答他的是拉斐尔。 “不,我们不在乎真相和细节,”秘科的年轻人扶着自己的右臂,静静地看着手臂上的狰狞黑洞,“我们在意的东西,非常简单也非常纯粹,那就是‘埃克斯特不稳’这样一个铁铸的事实。 “没错,我们不仅仅在和伦巴合作,”拉斐尔低着头,表情不明地轻声道:“我们还为他提供了唯一一次帮助,也是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米兰达定定地看着他,脸色莫测。 泰尔斯闭上眼睛,咽下一口唾沫,然后艰难地吐出那个词:“灾祸。” 拉斐尔点点头。 “就在殿下您出使前不久,”拉斐尔抬起头,脸上的所有情绪都消失无踪:“一个与魔能师有关的老牌黑帮,在王都遭遇了几乎全军覆没的惨败。” “因为这次惨败,销声匿迹多年的血之灾祸被迫重新现形。” 黑先知的笑声再度传来。 “完美的时间,完美的棋子,”莫拉特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赞叹欣赏一件艺术品:“还有完美的执行人——对于查曼·伦巴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帮助’了。” 泰尔斯心中一寒。 黑先知的笑声再次传来。 “我们伪造了一些小消息,”秘科的主人在黑洞另一头饶有兴味